姜挽月留栖霞和魏赋雪用了午膳,才让人把两人送了出去。
栖霞出宫后就变得忙碌起来。
礼仪之类的她不用再学,成亲所需要的其他东西也有礼部负责,但她对土羯族所知不多,所以,特意请皇上找了两位鸿胪寺官员教导。
见她这么主动,李策更满意了,回到两仪殿后跟姜挽月说起了此事,难得地夸了这个侄女。
“从前只觉得她心眼不大,现在看着倒是长进了不少,没有因封了公主而得意,还能静下心来学习。”
说完,还不忘吐槽亲女儿。
“这要是玉儿,怕是第一时间就跑去内库挑好东西了。”
姜挽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玉儿还不至于如此,玉儿平时是随性了些,但大事上并不糊涂。”
李策还在摇头。
“你就别替她说好话了,这丫头的性子,从小就定下了,改也改不了了。现在有你我,以后还有业儿看着,想来她不至于犯下大错。”
“皇上见着玉儿可得少说几句,现在她见了您就跑,一点都不亲近。您这个亲爹,还不如我这个后母呢!”姜挽月打趣道。
李策不以为意。
“这样不挺好的吗?跟你多亲近亲近,说不定还能学到你的几分聪慧。”
“女儿归妾身管,那儿子可就交给皇上您了啊!”
姜挽月趁机说道。
李策转头看着她,眼底带着了然。
“煦儿又惹祸了?”
姜挽月咬着牙根:“那皮小子带人把园子里的好几棵树砍了,御花园的花草都遭了殃,花匠都换了好几批了。用的就是您给他的那把宝剑。”
她揍了一顿,但不管用,这小子的皮特别厚实,而且因为得了宝剑太兴奋,根本不怕打。
李策哈哈大笑,见姜挽月脸色不好,忙止住了笑。
“行行行,待会儿把他带过来,我带他出去玩个半天,耗耗这小子的精力。”
果然用过午膳后,李策就带着煦儿出了宫。
姜挽月得了半天的清静。
两日后,她做主,给魏赋雪和栖霞办了认亲宴。
等过些年修皇家玉牒时,就可以正式把栖霞的名字记在了容妃卫氏的名下。
魏赋雪在后宫的这几年一直很低调,除了去凤来宫请安,她很少出门,每次有什么宫宴,她也都缺席,生怕被从前的熟人认出来。
但如今六七年过去了,她的样貌有了不小的变化。她本来就比李策大几岁,如今已经三十六了,加上当初小产后立马怀孕,怀那孩子时又格外艰辛,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几岁。这不知道的,当她四十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从前的熟人见了,也只会觉得眼熟,觉得和齐王妃魏氏有些像,不会将二人联系起来。
姜挽月试着带魏赋雪出现在定王妃面前,定王妃都没认出来。
如今大女儿婚事已定,她一心扑在小女儿身上,当初进宫时的那些想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着好好活着,期盼着有一日能见到外孙。
当然她内心深处还有别的想法。
栖霞的身份,到底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栖霞嫁的又是外族,恐怕以后孩子很难被皇帝喜爱。若是能跟几个皇子公主的孩子定个娃娃亲就好了。
不过,这念头,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李策的几个孩子,只有李成业刚成亲,孩子都还没影儿呢!
可没想到的是,在除夕宫宴时,突然爆出了雍王妃有孕的喜讯。
这事发生的突然,雍王妃本在用膳,有道菜腥味重了些,她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坐在上首的姜挽月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异样,急忙叫停了歌舞,让人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一瞧,众人这才知道雍王妃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李成业当场就呆住了,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兴奋不已,脸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李策也很高兴,酒都多喝了几杯,赏了好多东西。
姜挽月也是松了口气,当即命人把雍王夫妇送回了王府。
到了第二天,大年初一,李策满面红光地带着儿子祭拜太庙,对着祖宗牌位们说了这一喜讯。
接着,趁百官都在,李策让梁高升宣读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立李成业为太子。
这道圣旨,本来是打算三个月后再拿出来的,但李策今儿个高兴,就提前了,想凑个双喜临门。
百官们稍稍有些意外,但都没有反对,纷纷道喜。
当然了,太子册立大典,还是得过一两个月才能举行。
整个正月,都在准备立太子大典中度过。
而等二月二龙抬头一过,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李策放下了这桩事。
因为,定北王符念,进京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京,不仅带了十几车的礼品,还有五百匹马和一千个奴隶。
这些奴隶自然不是土羯族人,而是土羯打败其他部族后收缴的。
对草原上的这些部族来说,马匹和奴隶是最重要的资源。
而符念带的这些,用他的话来说,是迎娶大周公主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