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玉当然是不敢的。
她也就是嘴上逞强,真要见了李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敢说忤逆之言?
这几年,她虽然脑子没什么长进,但至少学会了一点,那就是看人脸色。
一看姜挽月的表情,李成玉立马闭上嘴不说话了,小碎步跑到姜挽月身后帮她捏着肩。
“娘娘,您就帮帮我呗!那陈咏,也是姜家的姻亲嘛!我跟他成亲,不就和您关系更亲近啦?”
她难得的自己想到了个理由。
只不过……
姜挽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真要从我这儿论姻亲,那陈咏就是你长辈了。这亲事还能成?”
李成玉张了张嘴,面露懊恼。
“我忘了!那您说怎么办嘛!”
姜挽月见她都急了,认命地叹了口气,帮她出主意。
“陈咏还小,现在定亲不合适。这样,我先跟固安侯夫人通个气,让她问问陈咏的意思,若他愿意尚主,那就留他两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至于你这边,改明日我让人放出风去,就说我病了,你为我祈福自愿持戒两年。外人一听就知道这两年你不会说亲,也不会怀疑你的清誉。等两年后,让固安侯替弟弟上书求娶,到时候便顺理成章了。”
李成玉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到。”
姜挽月斜睨了她一眼:“先别忙着谢我,这只是我的主意,你父皇那边,可还没答应呢!他若是看不上陈咏,说什么也白瞎。这事儿,我可没法替你兜着,你得自己跟他说。”
主意可以出,但也不能什么都帮她做了,要不然以后这孩子遇到什么事儿都只会找娘家帮忙,那不得忙死?
姜挽月一脸正色,不给李成玉撒娇卖痴的机会。
李成玉耷拉着脸,有些忐忑,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办法,又变回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姜挽月留她一起用午膳。
本来是想等着李策过来时,让李成玉自己去说的,但今日前朝太忙,李策让人传话回来,说是会和大臣们一起用膳,让她们不必等了。
李策没来,倒是李成业过来了。
他进了大殿,规规矩矩地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李成业在规矩礼仪上很注意,从不出错。
姜挽月招手示意他起来。
“回来也一个多月了,身子都养好了?”
“回母后,已经大好了,所以今日特地来向母后请安。”李成业回答得一板一眼。
姜挽月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让他入座一起用膳。
李成业病了快一个月了。
说是病,其实是受了伤,当然对外不能直接说,都是说生病。
去年秋,李策给了他个兵部的职位,想让他慢慢接触朝政。
当初李策自己就是从兵部开始的,从这一举动上,就能看出李策对长子还是很上心的。
李成业在兵部三个月,差事办得还可以。
于是年初时,边关战事稍歇,为了历练李成业,李策便让他护送粮草前往边关。
当然了,这护送粮草的主要官员另有其人,李成业就是蹭个机会而已。
没想到,粮草送去时挺顺利,回来时却遭了暗算,一行人都受了不少的伤,好在没有太大的人员伤亡。
也正是因为此次暗算,让李策震怒,连发数道圣旨,将东北的部分边军紧急调往北疆,配合边军强攻,这才打穿了土羯,生擒了贺鲁。
李成业被忠心侍卫们护送回京后,就一直在宫中养伤。他伤得最重的地方,是肋骨,断了一根,所以这一个多月都不能动弹。
好在人年轻,又有最好的太医,恢复得很快。
姜挽月细细地问了他每日吃的饭喝的药。
“虽说太医每日来看,但你自己平时也要警醒些。这吃食和汤药,是最容易被人动手脚的。你身边那两个内侍,不是跟着太医学了辨药吗?外头送来的东西,都叫他们仔细验过才能近身。”
姜挽月谆谆叮嘱,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李成业眼神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能感觉到姜挽月的真心。
“是,儿臣一直有按您说的去做。”
姜挽月含笑点了点头。
“你做事,我一向是很放心的,不像玉儿,一件事要说三四遍她才能听得进去。”
一旁的李成玉不高兴了。
“娘娘!”
“好了,不说你了。业儿留下一起用膳吧?”
姜挽月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
一顿午膳,在安静中结束。
吃完饭李成玉就待不住了,急着要回去。
姜挽月叫上了两个嬷嬷送她出门,接着,挥手让其他宫女们都退到了外间,只留下了杏儿和琼枝。
看着比自己都高了半个头的李成业,姜挽月清了清嗓子,斟酌着开口。
“说来你的婚事定下半年多了,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有些事,也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李成业本来正端着茶盏在喝茶,听到这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