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李策未归。
姜挽月并没有担心他,照常沐浴、入睡。
只是天还未亮她就被一阵声音吵醒。
睁开眼一看,就见李策正在换衣裳准备早朝。
姜挽月忙挣扎着起身。
“皇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策脸上看不出疲惫,系好腰带后转身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脸。
“吵醒你了?继续睡吧!等我上完早朝再来陪你。”
姜挽月哪还睡得着?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些后迅速下了床。
绣春和杏儿立即上前,一个帮着穿鞋,一个拿了外裳给她披上。
姜挽月送李策到门口,看着他走远,人也完全醒了。
“蜜儿呢?”
“在后头呢!”绣春低声回道,“蜜儿带人找到了东西,本来想即刻呈给娘娘您的,不过皇上回来了,奴婢就叫她先避一避。”
姜挽月“嗯”了一声。
“叫她过来吧!”
绣春应了声是,招手叫来了个小宫女,让她去传话。
另一边,杏儿则带着宫女们准备洗漱要用的东西。
片刻后,姜挽月洗漱完毕,衣裳也换好了,坐在梳妆台前听着蜜儿禀告。
蜜儿说完自己带着亲信怎么绕过守卫,怎么找借口进去搜房间,末了,她取出了一个小匣子。
“奴婢找出了几样东西,娘娘全都要看吗?”
姜挽月点了点头。
蜜儿赶紧把匣子呈上前来,打开。
这匣子是蜜儿自己准备的,里面装着三样东西。
一块玉佩,一封书信,和一张卖身契。
姜挽月拿起玉佩看了看,很快就放下。
这应该是栖霞从前的东西,大概是她爹送给她的。李简死后,宫里像是没了这个人一样,没人敢提起,这旧物,栖霞也不敢带在身边,所以就暂时藏起来了。
至于另外两样……
姜挽月扫了一眼卖身契,眉梢微挑,没有多少意外。
这是定王府那个叫凌蓉的丫鬟的卖身契。
“没想到咱们这位郡主还挺有本事,居然从定王府中偷出了这张卖身契。不过现在也用不上了。”
那次事发后,凌蓉就被定王妃处理了。
人都死了,这卖身契自然用不上了。
剩下的,就是最后这两封书信。
姜挽月打开信封,仔细地看了一遍后,不禁冷笑一声。
“还真有人不死心啊!”
栖霞说是有人冒充旧部,这旧部自然是指齐王府旧部。可就姜挽月所知,齐王府的旧部都被李策清扫干净了,就算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也绝不敢再冒头。
从前的那些人追随齐王,除了一部分是真的忠心外,大多数人还是为了利益。
在李策敲掉那几块硬骨头后,谁还敢冒这大不韪?
连魏赋雪都是这样。
况且,栖霞只是女儿。若她是齐王的儿子,那说不定还真有人想着拥护她,图谋更多。
这两封信写的倒是言辞诚恳、情真意切,可说的再好听,也掩盖不了他们背后的目的。
想借栖霞的身份接近李策,还劝她低头向宫里求饶。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提到了以身饲虎这个词。
但却不是说的栖霞。
姜挽月眼神闪动。
难道这写信之人,知道魏赋雪的事?
除了魏赋雪,还有谁会能牵动栖霞?
姜挽月眉头频频蹙起。
发髻才梳了一半,她挥手让杏儿退下,站起身来。
“绣春,辛苦你一下,马上出门,去天福寺把栖霞接过来。今天是小公主洗三,进宫的人很多,可以趁机把她带进宫。”
她语速飞快。
“这两份信看起来有些时日了,应该是那些人最早接触她时留下的。她手上应该还有别的信。”
绣春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忙点了点头。
“奴婢这就去,只是娘娘也别忘了,今日夫人也要进宫。先前您让奴婢回姜家说的是,这两日家中应该有回复了。”
绣春的提醒,让姜挽月回过神来。
她拍了拍脑门。
“幸好你提醒,我还真的差点忘了。”
绣春拉过蜜儿和杏儿,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姜挽月招呼杏儿上前继续梳头,同时,把那两封信递给蜜儿,叮嘱她收好。
蜜儿合上匣子,还给加了把锁。
但她还是有些疑惑。
“娘娘,这事,您不打算告诉皇上吗?那些人肯定是宫外的人,让皇上去查,不是更容易些?”
姜挽月眼中波光微动。
“目前证据不够,等确定之后再告诉皇上也不迟。”
杏儿完成最后一步,给姜挽月插上了那支精致的凤钗后,后退了两步,歪着头打量了会儿,露出笑容。
“娘娘今日定能艳压群芳。”
姜挽月下意识扶了扶发髻。
“今日是小公主洗三,要艳压群芳做什么?大致上过得去就行了。”
要不是有外命妇要来,她都不想戴这个凤钗。
走路都走不快。
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