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功夫,李策朝姜挽月招了招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姜挽月随意地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东西。
都是些折子,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
她想了想,还是先说起了魏赋雪的事。
“妾身已经去看过容妃了,她生了个小公主,长得很是可爱,瞧着秀气文静,倒是和玉儿、吟儿都不一样。”
她笑着说道,神情没半点变化。
“皇上给起的名字,妾身也看过了,清儿,这名字倒也不错。”
李策的神情却有些异样。
“哦?你去看过了?”
要不是姜挽月很了解他,都不一定能看出他此刻眼底的异样。
不过,姜挽月也只当没看到,脸上的笑容不变,点了下头。
“是,不过妾身去的时候,容妃睡着了,就没打扰她,只看了看小公主。对了,小公主的洗三,妾身想着,多请些人过来吧?毕竟是您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该办热闹些。”
李策不以为然。
“不必,她一个小孩子,兴师动众的做什么?和从前一样就行了。当初煦儿的洗三和满月,不也没有大办么?以后都按这个规格来。”
“那好吧!只是以后若是皇上得了新欢,可别食言啊!”
姜挽月往他身上靠了靠。
李策忍不住笑出声来。
“朕金口玉言,怎么会食言?挽儿这是不相信朕?”
姜挽月眨了眨眼睛。
“妾身是女儿家,小性子,那不是很正常的吗?皇上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妾身。”
她身体一歪,贴着李策倒在了他怀里。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一看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才起来整了整衣裳,去外间用膳。
晚膳过后,李策继续看他的折子,姜挽月陪着煦儿玩了会儿积木,两人才一起歇下。
她到底是没问出口。
躺在床上,感受着身旁李策的呼吸,姜挽月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子出神。
若是李策方才哪怕提一句,她都可以放开手不管。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呢!
夜色渐深,姜挽月按下了纷乱的思绪,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而这个时候,留芳殿内的魏赋雪,才刚刚醒来。
她吃了点东西,喝着药,听着贴身宫女说着白天的事。
得知李策一直都没出现,握着勺子的手忍不住攥紧。
她的心越发的冷了。
李策的薄情和冷酷,超乎她的想象。
或许是她的脸色太过苍白,眼底的神情太过绝望,宫女劝道。
“娘娘您也别太难过了,皇上还是关心小公主的。这不?小公主刚降生,皇上就已经想好名字了。”
魏赋雪扯了扯嘴角。
“是啊!清……他这是在提醒我,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魏赋雪心中刺痛。
这孩子……本来也不是她想要的。
当初若不是遭了卢清霜的算计,她又怎么会和李策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这个孩子?
要不是魏家的人奢望靠这个孩子翻身,她也不会把这孩子留到现在。
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
卢清霜也好,她祖母,以及她自己,都太蠢。以为能凭一个孩子逼李策。
可结果呢?
谁都没有达成所愿。
李策……不愧是能击败李简的人,他心思之深,根本不是外人能够揣测的。
他现在已经当上皇帝了,想要再算计他,就更不可能了。
魏赋雪放下了药碗,躺了下来。
她现在只担心屏儿……也不知道屏儿过得怎么样了……要怎样才能把屏儿接回来呢?
魏赋雪才愁思满腹,对于刚生下来的“女儿”,她也没有过多关注,只是问了问奶娘孩子的情况,看了几眼,就没再关注了。
她觉得这孩子有这么多人照顾,肯定不会有事,可屏儿在天福寺孤身一人,连个依靠都没有,太可怜了。
可李策指望不上,她还能怎么办呢……
昏昏沉沉之际,魏赋雪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来。
这一夜,皇宫中的人心思各异。
但无论如何,这一夜都过去了。
次日,天还未亮,姜挽月就起来服侍李策穿衣洗漱。
今天是大朝会,李策匆匆用过早饭就走了,姜挽月刚想回床上再睡一会儿,杏儿进来了。
“娘娘,今日各宫的娘娘们要过来请安呢!”
姜挽月打了个哈欠。
“昨天才见过,今天又要见,她们也不嫌烦?”
杏儿抿着嘴直笑。
“您觉得烦,她们可不会觉得烦。毕竟平时一个月也见不到皇上几次,过来请安,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见到皇上,谁不想来?”
“行吧!给我梳头。”
姜挽月坐到了梳妆台前。
杏儿叫来了琼枝和梨枝过来帮忙,给姜挽月梳了一个高髻,接着打开几个黑漆嵌螺钿的妆奁盒,认真挑选起首饰。
梳妆这方面,姜挽月如今是懒得费心思了,都是任杏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