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靖王府后院恢复的平静。
前两日皇帝突然下旨,让靖王进兵部做事,虽然没有具体的官职,但对靖王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作为成年皇子,得不得皇帝重用,就看皇帝给安排什么样的差事了。
齐王李简,皇长子,早在两年前就得了差事。
他进的是礼部。
定王李籁,皇次子,因智力有缺,早早就被踢出夺嫡之列。皇帝对他也没什么要求,给了他不少皇庄铺子,都是私产,就是让他吃喝不愁、安享晚年的意思。
现在,轮到靖王李策了。
原先朝中多有猜测,皇帝会怎么安排靖王,但谁也没想到,皇帝居然直接让他进了兵部!
于是,这几天靖王府格外热闹。
每日登门拜访的、送礼的、求情的,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
这其中,大部分能挡掉,但总有一些拐着弯沾亲带故的人,没法拒绝。
王妃每天忙着应付这些人,都顾不上管教妾室了。
就在这忙乱之中,骆青青小月子结束,终于再次出现在人前。
原本,对姜挽月来说没多大影响。
骆青青之前和她并没有明面上的冲突,甚至两人都没见过几次面。
可没想到的事,骆青青刚复出的第一天,就来截胡。
这一日下午靖王让人来梧桐小院传话,说是晚上会过来。
姜挽月做好了准备,到时间了,却不见靖王的人。
一打听,说是靖王去了骆青青那儿。
靖王大概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第二日让荣安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姜挽月冷笑。
骆青青是觉得她姜挽月好欺负是吗?
别的人她不敢抢,就只敢来抢自己的?
既如此,就别怪她反击了。
姜挽月眯了眯眼睛,沉思片刻后,招手叫来了蜜儿。
“你把这两样首饰还有那两身衣裳收一收,送去浣溪院。”
蜜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浣溪院?姨娘您确定,是浣溪院?”
姜挽月点点头,神色自若。
“谢姨娘禁足这些时日,想必心中憋闷,你嘴巧,正好可以把近日发生的趣事儿跟她说说。”
蜜儿先是一愣,眨了几下眼睛后,忽然恍然大悟。
紧接着,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姨娘放心,奴婢定会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将这几日府里其他几位姨娘的事告诉谢姨娘的。”
说完,她捧着姜挽月指的那几样东西往外走,还不忘吆喝两声叫人帮忙。
不多时,绣春端着一碗药进来。
“您真的要把谢姨娘拉出来?可当初她那样对您,处处与您做对,奴婢实在心中不忿。”
姜挽月接过药碗嗅了嗅,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尤其是在这王府后院。谢兰昔从前做的那些事,并未造成多严重的后果,王妃也只是让她禁足而已,她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那您也没必要帮她吧?”
“你不懂,绣春,这几日来王府送礼的,你可有注意?有些礼是专门给谢兰昔的。”
绣春不解:“那又怎么了?不过是借着谢姨娘的名义,想跟王府套近乎而已。”
“不,那不一样。”
姜挽月放下了碗,眼底精光闪烁。
“那几户人家,家中都有人在外领兵。王爷如今领了兵部的差事,兵部没有调兵权,但管着各处的辎重粮草和官员升降。那些人有求于王爷,直接说就是,和谢兰昔又有什么关系呢?若要套近乎,也该给王妃身边的人送礼才对。”
绣春面露思索之色。
姜挽月站起身来,端着那碗药走到一盆菊花旁,将半碗药都倒进了花盆。
“谢家,要起来了。”
融融暖意的屋内,因这一句话,突然生起了肃杀寒气。
这一日傍晚,靖王下了衙回到前院书房,随手将斗篷一扔,坐进圈椅内,抬起脚搭在了书桌上。
荣安凑了过来。
“王爷,厨房备了锅子,还有新宰的羊肉,可要现在叫他们呈上来?”
靖王“嗯”了一声。
荣安朝身后的人使了个手势,让他们下去安排,自己则走到了靖王身后,给他捏着肩。
“王爷今日可辛苦了。”
靖王哼了一声:“兵部那帮刁老梆子,从前本王在边关时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如今又想给本王使绊子,要看点账目也各种推脱,要么就是弄些假的糊弄人。真当本王是李简那废物?这点小伎俩也想瞒过本王?”
荣安力道加大了几分,连连点头。
“王爷英明神武,对付区区几个兵部小吏,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也是,那几个小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和王爷您做对?!”
“他们吃的不是熊心豹子胆,不过是本王几位好兄弟的好处而已。”靖王冷笑,“这里头少不了李简的手笔。”
荣安不敢往这话头上说。
王爷看不惯齐王,应该说极其厌恶,但那到底是齐王。
荣安下手轻了些。
靖王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