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志行那条腿到底是未能完全愈合,平日里走路不见什么端倪,可若是跑起来便能观见几分跛脚的样子,用力过重便会钻心的疼。
如他这般再上前线战局,必死无疑。
宗延黎显然不愿看到那么一幕,故而在送钱志行去养伤后不久,写信去给父亲,向父亲讨了个差事,宣王一走那寿西郡守城巡卫军便由着钱志行替上了。
如今也是个都尉,除了偶尔听到那悠远的号角声吹响之时,钱志行会恍惚想起当初在军中的日子,很多时候他都在城外巡视。
“钱都尉!有您的信!”那送信的驿馆吆喝着唤道:“昌丰郡方向送来的!”
“快快拿来!”钱志行翻身下马快步走去。
拆开信封见到那信纸上熟悉的笔记,略有些费力默念着信中内容,许是辨认的有些困难,连忙拽着旁边的副手道:“你来,给我念念,我家将军都给我写什么了?”
那副手连忙躬身接过,替钱志行读了书信。
钱志行听着眉眼舒展,眼中一点点绽放出亮色,而后大笑道:“我家将军的妹妹要成婚啦!将军竟指名道姓请我去送亲,将军待我亲如手足,我却不能去到将军身边为其效命!”
钱志行又是欢喜又是心酸的,将那书信妥帖揣入了怀中,转身上了马朝着城中去了。
“将军的妹妹那就是我亲妹子!”钱志行端坐屋内,冲着旁边人说道:“小五,你去把兄弟们都叫上,咱给妹妹送亲去!”
“拿着这钱去备重礼,既是送亲去,怎能不给咱妹子添上嫁妆的。”钱志行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吆喝着部下都跟着回京去了。
这宗延黎的信送来不久,平南营宗延宏景的亲兵也来了,王铭此番跟着钱志行一道回京,宗延宏景未能得空回去,只能王铭代为前去,随之来的还有诸多嫁妆,沿路采买了一路运送回京。
京中,宗延氏府邸。
这院落府邸算不得多大,却也是不小了,宗延茵不知让人往京中驿馆去了多少次了:“还是没有父兄的消息吗?”
那下首小厮摇了摇头躬身说道:“大将军和大公子当是抽不开身来……”
宗延茵顿时便红了眼,心中是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虽是明知父兄在外御敌已是万分凶险,可如今她成婚在即,父亲却连个书信都没有,她一个小女儿家的,再明事理也忍不住的觉得委屈。
“没事,阿娘送你出嫁也是一样的。”韩氏劝慰着宗延茵说道:“大伯母也来为你祝贺了,阿茵可不能在这样大好日子里哭鼻子。”
“阿娘……”宗延茵默默垂泪靠去了韩氏肩头,万般的委屈和难过最后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夫人!大夫人!”正在这时忽而听到外间传来呼唤声:“来了!大将军和大公子的人来了!”
宗延茵眼尾还挂着细泪,听着那小厮的呼喊有些怔愣,随即眸色亮起连忙起身询问道:“是父亲和阿兄回来了吗!?”
那小厮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哎呀!还请大夫人和小姐移步去前厅一看便知!”
宗延茵和韩氏至前厅之时,看到的便是那陆陆续续正在往府内搬来的东西,正指挥着众人的王铭见到韩氏和宗延茵连忙走上前,躬身拜道:“属下见过夫人、小姐。”
“王大哥!我父亲呢!?”宗延茵见到王铭很是欢喜,目光越过他往后看去,企图寻找阿爹的身影。
“大将军驻守边关未得圣旨轻易不可离营,故而命属下送来嫁妆,恭贺小姐新婚大喜。”王铭垂首躬身如是说道。
“哦……”宗延茵有些失望,却也觉得理当如此,抿了抿唇又问道:“那我阿兄……”
钱志行站在后侧,听到这问话连忙站了出来道:“末将钱志行,见过夫人、小姐!”
韩氏和宗延茵皆是微微点头回礼,略有疑惑看着钱志行道:“这位将军是……”
钱志行连忙从怀中拿出书信双手奉上道:“末将乃宗延黎,宗延将军帐下部将,将军固守边关未能归来,特来此书信,让末将前来代为送小姐出嫁。”
宗延茵连忙接过书信,粗略看了两眼,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来。
“瞧瞧,我就说你阿爹和阿兄定是不会忘了你的婚事。”韩氏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转眼看向宗延茵笑道。
“钱将军既是代阿兄而来,阿茵便也叫您一声哥哥。”宗延茵抬眼看向钱志行,很是乖巧的唤了一声:“阿茵见过钱大哥。”
“阿茵妹妹快请起。”钱志行略有些紧张无措,想要伸手去扶,又觉得这举动有些唐突,连忙缩回手,有些傻笑抓了抓脑袋。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露出了笑意,钱志行转身指着那一应东西说道:“这些都是将军,还有将军帐下兄弟们的一点心意,我原是自己备了份理,不想其他人得知阿茵妹妹要成婚,这吆五喝六的叫唤的人人都知道了。”
钱志行嘿嘿笑着说道:“这都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还望伯母和阿缨妹妹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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