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竟然将帝王御赐给他的那颗百年火人参,给拿来当了。
帝王能不被气的七窍生烟。
不过,帝王眼中的气郁只是转瞬即逝,便恢复常态,沈子矜并未发现。
他将烧蓝银盒打开,给眼前之人看:“掌柜您看这颗人参能当多少钱?”马上又补充道:“它很昂贵。”
萧怀廷佯装仔细检验烧蓝银盒中火人参。
他手中哪里会有贱货,火人参价值连城,值一千万两黄金,正巧是眼前病秧子贪官贪污的一个目标数额。
无论什么物品,拿到当铺来换钱,都要低于原有价格许多,否则当铺如何做中间商挣差价。
即便没有这一项,他也不会让他将目标达成,要大幅度压价。
不过,萧怀廷望去沈子衿这一副虚弱到一阵风就能给吹倒的病容,将到嘴边出的价格五百万两黄金收了回去:“这位公子出价吧。”
他怕给的价格低,刺激到眼前的病秧子贪官会就此一命呜呼。
上次在风信堂他应该不全是伪装。
一听男人让自己出价,沈子矜决定狮子大开口,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银子。”
来之前,他特意去买卖人参的市场打探过,价格从不到一两银子的人工栽培人参到三百两野生人参不等。
出完价钱,沈子矜摩拳擦掌,准备跟眼前的男人来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大战”,就像他在风信堂时那样。
毕竟哪能他说多少就给多少,这些奸商肯定会压价。
萧怀廷被沈子矜出的价惊的愣怔了下,心情复杂的说道:“可以。”
沈子矜:完了,说低了。
萧怀廷看出他心思:“这位兄台若是觉得给的价低了,可以去其他家瞧瞧,看我应下的价格到底低不低!”
他一副老好人的又道:“届时,公子寻不到合适的价钱还可以回来,我照单全收。”
沈子矜仔细观察眼前男人。
男人二十出头,样貌虽谈不上有多好看,但也是温润端雅,很有风韵。
“掌柜的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萧怀廷忽悠沈子矜道:“公子生的与我已故的内弟有几分相像。”
“原来如此。”沈子矜客气道:“多谢掌柜照顾。”
萧怀廷吩咐秦冥去取五百两银票,旋即与沈子矜说道:“公子称呼我宇宁便可。”
沈子矜客气道:“宇兄。”又道:“鄙人沈子矜。”
二人说着,秦冥将五百两银票送来。
沈子矜将五百两银票收好,起身道:“我便不打扰宇兄,告辞。”
萧怀廷:“告辞,后会有期。”
沈子矜拱手:“后会有期。”
他说完,伸手将那颗火人参拿了出来,把那只烧蓝银盒用破布包好收起,漂亮的桃花眼轻弯,笑吟吟与萧怀廷道:“这只银盒是我家祖传的,只是临时用来装人参,宇兄自己找个盒子另装吧。”
奸商不稀奇,还是第一次遇到奸客的,沈子矜这番操作就跟买完名酒,把瓶子倒了出来,不给人家。
怎奈何顾客购买之前,没有谈及此事,被钻了空子。
烧蓝银盒是保护火人参不流失营养成分,预防虫蛀的,遂此刻他问道:“沈兄,这只烧蓝银盒可能售卖?”
沈子矜做出一副为难神色。
萧怀廷太了解沈子矜这个见钱眼开病秧子贪官的嘴脸:“五百两银子可以?”
沈子矜牢牢抱着烧蓝银盒闻言与他强调:“宇兄这是我祖传的。”
这是狮子大口,萧怀廷:“再加一千两银子。”
怕沈子矜认为自己把火人参卖便宜了,又解释:“我想将这颗人参送给我母亲做寿辰礼物。”
帝王在沈子矜面前给自己立了个重情重义,孝顺父母的人设。
沈子矜见好就收:“好吧,我便勉为其难,将这一件祖传的烧蓝银盒卖给宇兄。”
他也是个心地善良的贪官!
某人心里已经乐开花,去当铺当东西,可比他冒着砍头的危险去做贪官贪污来钱多。
“咳咳咳……”可能有些小激动,沈子矜咳嗽起来。
萧怀廷忙询问:“我需要为沈兄请个大夫吗?”
他说着,亲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沈子矜。
沈子矜接过喝下一口,咳嗽的没那么严重了:“咳,不劳烦宇兄,咳咳,我没事,多谢关心。”
萧怀廷看他这副样子,需要休息,将烧蓝银盒的钱两结了,让他快些回去休息。
然,沈子矜并没有回去,他跟萧怀廷道别后,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我去风信堂瞧瞧,看他事办的怎么样了。”
见人走后,秦冥与萧怀廷道:“沈尚书也太心急,这才不到两日便要去问询结果!”
萧怀廷没做言。
秦冥继续道:“皇上不在风信堂,沈尚书不但白白去一趟,也见不到您。”
“能见到。”萧怀廷说完,大步离开房间。
沈子矜乘坐上马车行驶了一段路,撩起车帘与马夫道:“改道回府吧。”
他心急了,高医能这么快被找到,也就不是高医了,他还容易被人拿捏,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