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何必呢,有事儿,你来找儿子办啊。”兴安县城里的某个院子里。
“兴武啊,不是爹不找你办,是那个吴玉水根本也没拿你当回事啊。”刘管事心里不是滋味,自家儿子已经是系主任了,可是,资历和底蕴都不足,在警务科里,起码,在警务科的实权派警官眼里,没那么大的面子啊。
从走私份额上,警务科就是按照官职和警衔的大小,份额的差距也是不小的。
吴子墨是股长,也是警尉的警衔,走私的份额,比刘兴武这系主任、警尉补,就多出一倍的份额,这是规矩。
哪怕吴子墨降职为副股长了,因为治安股里还没有股长,所以,吴子墨的走私份额还是没减少。
你想多要点走私份额,起码,刘管事打着刘兴武的旗号,是不好使的。
经济保安股里是不少的走私机动的份额,那也不是你刘兴武能拿到的。职务和警衔是一方面,能量和面子不足也是主要原因。
“爹!我觉得吧,咱死盯着吴子墨这条线,没啥前途。吴子墨根本也没把咱当回事。”刘兴武也混迹警察多年了,很多事儿也是看的清的。
“兴武,你啥意思?”
“爹!儿子现在坐在治安系主任的位置上,有一定的分量了。也就是说,儿子我有机会攀上警务科其他大树。
既然吴子墨对我们爷俩没兴趣,咱就走其他的门路。”
刘兴武的意思,刘管事也明白了,似乎也没啥不对的。
“谁?”
“警务科的科长,扬子江!”
“能行?”
“儿子和扬子江接触过几次,扬子江毕竟是外来户,尽管,外来派系的实力也不错。可是,真到办案子的时候,总归还是本地派系的老警官门路广,路子宽。
很多的大案子,日本人都是找本地老警官去办的,包括山里的土匪。
儿子我在兴安县也混迹警察多年了,自认为,这方面的门路也不浅。这正是外来派系的警官所缺乏的。
何况,扬子江毕竟是科长,话语权比较大,值得儿子投资一把。”
刘兴武说的有理有据,思路情绪。
吴子墨再牛逼,也不过就是个股长。刘兴武已经是系主任了,再想升职股级干部,还真得扬子江那样的科长级别的大佬支持才行。
内心里,刘兴武已经觉得吴子墨没多少巴结的价值了。
“行吧,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爹支持你。”刘管事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快三十岁了,是该顶门立杠了。
“爹!二房留下的钱,还有吗?儿子需要经费运作。”
二房倒了,二房的三老爷也死了,作为曾经的二房嫡系,刘管事多少也继承了一些二房遗留的资产。
刘管事从屋里的角落里,摸出一个袋子:“只有这么多了,你都拿去吧。”
“爹!你放心,只要儿子还在,你就等着享福吧。”看着袋子里金灿灿的条子,刘兴武是美滋滋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金子。
只要自己跨过副股长这道门槛,以后,再也不用看吴子墨的脸色了。
哼!区区的一个吴家庶子,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早晚有你好看的。
有时候啊,这人的心态很古怪。
吴子墨出身吴家,庶子的身份,让吴家出身的各类人等,内心里就是瞧不起。反而,不是吴家的人,对吴子墨反而敬畏三分。
吴子墨和刘兴武接触了不少次了,强大的微表情辨识力,早就看透了刘兴武的心态。这样的心态,吴子墨又不是贱皮子,凭啥关照你刘兴武?
要不是上次刘管事拿的金条太多,吴子墨才不会管刘兴武升职的事儿呢。
二十根大黄鱼(堪比两百根小黄鱼)啊,再过两年,别说二十根大黄鱼,就是二十根小黄鱼,怕是你都找不到了。
战争啊,给一个国家带来最基本的灾难,就是货币贬值,通货膨胀。纸币不断的贬值,大家都在储备金银的,哪里还会流通出来?
“刘管事!”
“谁?”冷不丁在自己的屋里有声音,一个男子走出来,几个汉子也从窗户和门闯进来。
“二管家!”
“刘管事,你辜负了老爷对你的期望。那些金条,你可以帮你的儿子,可是,你都拿出去了,就太过分了。”二管家谢峰说道。
“二管家,我儿子刘兴武要是能升职了,也是巨大的助力……”
“助力?刘管事,帮助你自己走私更多的烟土,是吗?”二管家谢峰一脸的冷笑,“刘管事,你是不是觉得三老爷不在了,警务科里,就没有我们二房的人了?
二十箱烟土啊,刘管事,你真是没少捞啊。”
刘管事沉默了,自己走私烟土的事儿,在警务科闹的很大,瞒不住有心人的。
“二管家,截回来了。”两个汉子拎着那熟悉的袋子回来了。
几个汉字开始在刘管事的房间里搜索,很快,在某个夹层里又搜出一袋子的金条。
“刘管事,从现在开始,你彻底自由了。”二管家谢峰带着人,赶着装着二十箱烟土的两辆马车走人了。
“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