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对上了姜衡那双充满了错愕的震惊的不可思议的眼神，帝璟言漫不经心的扬起了眉梢。
“看来，姜先生想起了一些往事？”
此刻的姜衡，心绪很复杂。
曲家那位失踪的大小姐，竟然是他的女儿？
原来当年在郊外发生的那些事，从来都不是他的梦！
“让陛下见笑了。”冷静下来的姜衡微微抬眸，轻声解释道，“十一年前，草民的确与郑氏有过往来。”
十一年前，郑氏与姜家大小姐姜姗姗，也就是姜衡的妹妹乃闺中密友。
二人相识之后，便私定了终身。
“那时，草民想要登门求取，可十一娘却拒绝了草民。”
“草民心灰意冷，哪曾想三日后，十一娘却约了草民去郊外泛舟赏景。”
“却不想，那日，翻了船，草民与十一娘双双落了水。”
“事后关于那一日的记忆，草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过多久，十一娘嫁入了宁远侯府，成了宁远侯夫人，而这段前尘往事，也被草民留在了心间。”
十一娘，便是郑氏从前在家中的名讳。
姜衡的眼神十分诚恳，不似作假。
帝璟言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
“陛下！”
姜衡连忙朝着他跪了下来，语气中满是恳求，“陛下向来英明，应当不会无缘无故的传召草民前来，莫不是陛下有了草民女儿的消息才……”
“妄自揣测圣意，姜夫子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帝璟言不痛不痒的呵斥了一句。
姜衡却忍不住落了泪，“陛下，草民膝下无儿无女，若绾绾还活着，她就是草民唯一的女儿了！”
嘎吱——
身后的房门被拉开的那一瞬，帝璟言转身看向满脸汗水的洛雪晴，眼底迅速的划过一抹心疼。
【好累啊！】
【要是提前干了两瓶某牛牌功能性饮料，我怕是坚持不了这么久！】
【两个时辰啊，简直要了老命了！】
【好在结果是完美的，这就够了！】
【绾绾，活下来了！】
疲倦到了极点的洛雪晴朝着帝璟言微微一笑。
下一秒，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帝璟言连忙将她抱在了怀里，眼底溢满了心疼。
这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姜衡也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关于愉妃娘娘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一些。
百闻不如一见。
原来他们当真可以听见愉妃娘娘的心声！
“愉妃，是曲绾绾的救命恩人。”
帝璟言半眯着眼睛，看向姜衡的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朕知道你心中有疑惑，可那不重要。”
“你的女儿就在里面。”
“愉妃，救了她。”
“姜衡，你明白了吗？”
回过神来的姜衡连忙跪地磕头。
“愉妃娘娘的大恩，姜衡必将铭记于心！”
“嗯。”
帝璟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随后抱着洛雪晴离开了。
……
慈云寺后山的另一间禅房里。
啪嗒一声。
被郑氏盘在手里的那串菩提佛珠忽然断裂，散落一地。
“母亲，您怎么了？”守在她身边的曲悦儿黛眉轻蹙，语气中满是担忧。
两个时辰前，母亲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先是下令封锁了整个慈云寺，后来更是过分到对香客们逐一搜身。
只怕过了今日之后，不少人都会弹劾宁远侯府权势滔天，欺压无辜百姓。
郑氏有些烦闷的闭上了眼睛。
先前那个女人，绝不是凭空出现的！
那个女人知晓自己所有的秘密。
所以，她绝不能活着。
“母亲，今日可是父亲的生辰，若我们再不启程，只怕赶不上为父亲祝寿了……”
曲悦儿烦躁极了。
早知今日郑氏会变得这么奇怪，她也不该跟着一起来！
“悦儿，过来，到母亲身边来。”
不经意瞥见了她眼底的躁意，郑氏耐着性子朝着她招了招手。
啪！
曲悦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眼神无比的错愕。
“母、母亲？”
“闭嘴！”
郑氏冷冷的呵斥了一句，眸底迸发着冷冽的寒芒。
曲悦儿慌忙跪在了地上，满目委屈，语气哽咽，“不知道悦儿做错了什么？竟让母亲如此生气？”
“当年绾绾出事，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曲悦儿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慌乱。
“母亲、您在说什么呀？”
“绾绾妹妹……难道绾绾妹妹回来了吗？”
“你早就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了吧？”郑氏冷笑了一声，语气越发的冷冽。
事到如今。
曲悦儿也不想装了。
她立即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改先前的慌乱。
“母亲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