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并没有心炁的注入,踏雀枝的锋利程度也不是张权那二阶心炁打熬的身体可以抵抗的。
他的心炁毫无保留的全部激发,黑色匕首在他手中已经挥舞成了密不透风的一个半圆。
可是那道银芒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无比的钉在那转瞬即逝的空隙之上。
当——!
宛如被针尖戳破的气球一般,张权的防御顿时土崩瓦解,手中原本威势无匹的匕首上传来了如同被子弹打中似的巨大力道。
他一个没拿稳,此时此刻竟然是掉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对方可是一丁点心炁都没有使用!
而他还来不及惊讶,踏雀枝已然像是毒蛇吐信般轻轻贴上了他的脖子。
“别动。”
当然不是因为齐青崖手下留情,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张权,而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知道的事情更多。
手下留情是陋习,得杜绝。
主要是免得蔡沅江上面问那些小喽啰,没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到自家老大三下五除二就被敌人降服,连那柄凶名累累的匕首都像是死鱼般躺在地上。
这可是打下来夜叉半边天的三当家啊!
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张权如此吃瘪的模样,延边狠人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个延边软蛋。
他们看向齐青崖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以为这个一直没有出手的男人是不敢动手,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这群人不值得他出手。
剩下的夜叉众人又拿叶麻和汪执没有丝毫办法。
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
虽然他们还有着一丁点微不足道的血性,但更多的也是出自于对首领的害怕,毕竟如果临阵逃脱的话,他们的下场比死还惨。
但要是领头的都没办法反抗了,他们自然一击即溃,谁也不想白白送死。
叮叮当当一阵响,手里面的武器都纷纷扔到了地上。
“这就不打了?”
叶麻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终于是有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他的确有些没过瘾。
而一旁的汪执却是瘸着腿单脚跳着靠在了门上,属他受的伤最重。
“真他妈的倒霉。”
然而更倒霉的还在后面,蔡沅江怒气未消,满脑子都是要把这件事情问个明白,推门的时候恰好是汪执靠上去的时候。
嘭通——
于是乎被门挤飞了的汪执又踉踉跄跄的单脚跳了老久,就像小时候玩的斗鸡似的,半天停不下来。
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汪执,蔡沅江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齐青崖的面前。
他看着张权,眉头拧成了一股粗麻绳。
“上面的那几个什么都不知道。”
“专门给你留着问话的。”齐青崖示意蔡沅江接过手中的踏雀枝,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倒不是因为累的,而是浑身的裂口此时一半疼痛着,一半又瘙痒着,让他很是难受。
感受着张权身上的心气波动,蔡沅江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这群黑帮的首领了。
毕竟在高句丽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一个二阶高手没有被官方收编,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就算不是领头老大,那也肯定是说得上话的人。
“我们的人被你们抓去哪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蔡沅江,张权思忖着该要怎么才能和对方周旋,于是缓缓开口说道。
“手下人干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看着蔡沅江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变得更加难看,知道得吐点真东西出来的张权赶忙把刚才和齐青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次他当然不是为了委曲求全,毕竟刚才自己的每招每式都是直奔着要人命去的。
他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好好想着该如何脱身逃跑。
“不给你们租金?可能吗?”
蔡沅江怒极反笑,他上楼去看了一圈,除了人没见了以外,蓝海商会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搬空。
包括那台莫尔斯电报机。
而那几个负责苦力的小喽啰除开坠楼的,其余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
蔡沅江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刀,朝着张权的脖子又移了一公分,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刺破了他的皮肤,顿时血流如注。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豆大的汗珠顿时从额头上滚了下来,张权脸色煞白,连忙张口。
“是二老板把租金翻了一倍,并且说他们要是在一天之内拿不出来的话,就立刻搬出来。”
“但是这几个年轻人并没有选择支付租金,所以二老板才命令我们今天过来把房间里面的东西全都拿走。”
听见张权的话,蔡沅江的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怒火。
蓝海商会驻高句丽办事处里面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和他一样是二阶心炁,其余两个都是普通人。
他们挂着蓝帆商贸的牌子,一切都是按照正规程序办下来的,完全符合当地法律。
蓝海商会来往高句丽的船只表面上装载的都是由蓝帆商贸经手的正经物资。
只有下面的船舱才会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