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出海的两个人又一齐回来了。
齐青崖和安东尼奥两人一左一右,各自上船,看见浑身是血的齐青崖,安东尼奥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他故作轻松地对着齐青崖安慰道,“一人杀一船的确是有些难度,你受的伤不重吧?”
“受伤?”
齐青崖看着头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安东尼奥,有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于是干脆不去搭理,只是从腰间掏出来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扔给了汪执。
“给你个好玩意儿,子弹和天水在小船上,你们一会儿拿上来,我先去洗个澡。”
“对了,后座力有些大,你悠着点来。”
看见齐青崖气定神闲的样子,安东尼奥就知道他身上都是别人的血。
难不成他是拿着棍子正面碾压过去了?
要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搞刺杀,是为了擒贼先擒王,后来杀死黑旗帮那些红了眼的海盗的时候,也是想尽办法用尽武器逐个击破。
而齐青崖显然不是和他一样偷摸斩首的样子。
想到这里,安东尼奥咽了一口唾沫,对于自己当初坦白从宽的选择更加庆幸了。
“我也带回来不少东西,你们顺带一起搬上来吧。”
说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来那被削掉的耳朵,垂头丧气的去找船医去了。
然而汪执就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手中捧着齐青崖给他的巨型左轮,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满脸都是兴奋神色。
齐青崖和安东尼奥出发的时候汪执是有一些担心的,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齐青崖,而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腓尼基人。
虽然齐青崖看穿了他的底细,但是对于汪执这个资深海盗来说,眼见为实才是他唯一信奉的准则。
安东尼奥怎么看都不像是拥有三阶心炁的人。
所以等到他俩踏上小船的第一时间,汪执就找到了早就摸透了金色鸽子号的崔佑真,让他随时准备着手更改金色鸽子号的动力系统。
要是安东尼奥回不来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让金色鸽子号长时间搁浅在海面上。
要知道他们可是在鱼尾湾撒下了弥天大谎,说不定这个时候祝岱夫已经发现迟迟未归的施船长是遭了意外,金色鸽子号要是停滞不前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
等到夜晚漆黑的海面上开出两朵火花来,汪执这才彻底放下心,高高兴兴地在甲板上等着。
拿到这把手枪之后,他更高兴了。
满是神光的独眼看着弹仓里仅剩的三发子弹,其中两发是黄铜色,一发刷上了极为显眼的红漆。
汪执只是用手指轻轻一触,就知道这是一枚天水子弹。
这可是稀罕东西。
普通子弹双屿湾好几个地方都能造出来,虽然质量并不像大国兵工厂来的那般优秀,但胜在便宜量大。
而天水子弹的装填技术却是牢牢的掌握在少数十几个国家的手里,恐怕这些特制的天水子弹,说不定就花光了一个黑旗船长的毕身积蓄。
汪执看着剩下三个空荡荡的弹仓,心中就像一万只猫在挠似的,于是想也不想,便从船舷上翻身而下,亲自去搬运东西去了。
他得把剩下的子弹都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才能心安。
稍作停歇的金色鸽子号继续往前,逐渐熄灭的黑旗帮海盗船沉入海底,左等右等等不到施船长的鱼尾湾此时炸开了锅。
望着夜色越发浓郁的天穹,被安排每隔半个小时便回来汇报一趟的海盗终于是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祝帮主,施船长大概率是出了意外,难不成他们死在了风暴里面?”
“那天的风暴虽然大,但是只要不碰到暗流的话,他们的船只不可能沉没,然而施船长对松洲岛周边的海域极为熟悉,又怎么会被卷入其中?”
祝岱夫旁边的亲信替他答话。
“很有可能是那帮洋人干的。帮主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再派两艘船跟着他们。”
两条长眉皱了起来的祝岱夫原本淡然的眼睛里面已经出现了一抹压抑不住的怒色。
“那帮洋人骗了我。”
他说话的语气只是加快了一丝,然而跟随了他不知道多少年的副手却知道这就是祝岱夫动了真火的表现。
要是平时的话,只需要杀完一船的人也就能让他消了气,可现如今金色鸽子号已经离开了大半天,就算派遣出最快的船追上去,也得花上两天多功夫。
要是对方开的再快一点,说不定已经登岸。
这该如何是好?
不想去触祝岱夫霉头的手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于是乎便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说了一句怎么也错不了的话。
“帮主,我现在立马召集兄弟们,随时等您差遣。”
“既然能杀死我们一个三阶心炁的船长,那洋人的船上一定还有高手,我上船的时候看了一圈,分明没有寻见,想来应该是为了不让我察觉,让那个高手单独乘船在离鱼尾湾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们。”
祝岱夫双手拢进袖子里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人一定会发现不对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