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色的火焰,从远处看去,在黑夜里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在黑暗中绽放。
大伙各自祭奠完自家的祖宗们,每家都拿出没供奉过的糕点、猪肉、果子摆在一处,再拿出香蜡点燃插在泥土里,一叠叠没包封的纸钱堆在一起。
堆成小山的纸钱堆,四周插满了燃烧的香蜡,林里正拿着火把点燃纸钱堆,他对着北方大声喊道:“南林村的亡人啊~都来这里领钱啊~领了钱,在下面好过些~保佑南林村,还活着的人。。。”
大伙听着林里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想到不知生死的亲朋好友,大伙泪如雨下。
一千多人的南林村,最早一起出逃的只有他们这3百多人。谁家都有在南林村和其他村,没逃难的亲人、朋友。时隔一年,相隔两地,距离几千公里,不知道同乡、亲朋好友中,还有多少人活着。
纸钱堆燃起熊熊大火,纸钱的灰烬随风飘远,如同把人们的思念和担忧,吹向想念的人。
大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纸钱堆燃烧殆尽,等香蜡纸钱燃烧完了,彻底熄火,大伙才装好果子、猪肉、糕点,慢慢往回走。
晚上很黑,只看见蜿蜒的火把前进。天上闪烁着星星,耳边有蛙鸣虫叫,稻田里时不时有鱼儿拍打水花的声音。
七月十五的祭奠完毕,一群人走回自家院子,收拾东西,准备回兴海1号小区睡觉。有车的人家,让没车的人上车挤了挤,一起回城。等到7月份结束,他们退租,回自家院子搭棚子住。
十岁以下的小孩,都不准去烧纸。还好林紫苏已经虚岁12,一起去祭奠。主要是人多,她也想去看看。
她的姑姑林红梅和二舅妈各自带着自己的刚满5岁的小儿子,还有其他人家妇人带着小孩,都在林紫苏家院子里玩耍,等待大伙烧完纸钱回来。
虽然每家的院子都砌了围墙,但是都没安装院门,晚上留着妇女孩子在院子里不安全。全聚到林紫苏家院子里,在一起有伴又安全些。她用房车把院门堵住,四条狗子也在院子里,就很安全。
那十多个无亲人的孩子,没有过中元节,都待在兴城小区1型小院里学习。赵木和梁来弟把两个女儿也放到林紫苏家院子里,跟着大伙去河边烧纸,看着他们这么多人祭奠,很是动容。他们也很想自己的家人、老乡,从小到大的玩伴。
林有才和林显文驾着骡车送人回城里兴海小区,林紫苏和沈香兰就先洗漱,送完人回来的父子俩就可以直接洗了睡觉。
俩母女躺在床上聊着天,林紫苏:“娘,前院是不是要种几棵果树啊!春天闻花香,夏天没成熟的果子挂枝头也是一番美景,秋天果子熟透了,挂在枝头好看,还能吃,多好啊!”
沈香兰:“等房子完工,估计8月份了吧。种下去能活不?”
林紫苏:“那就把位置规划出来留着,爹不是说前院和房子两边都做水泥地面吗!水泥地面也好,免得下雨天满脚泥水。”
沈香兰:“行,果树苗遇到有卖就买回来。”
林紫苏:“这个时代有专门卖花苗、树苗的不?”
沈香兰好笑道:“你说为什么会有果农、花匠的名词?那些高门大户家里的花草树木,果园里的果树,怎么来的?虽然这里不是我们那个地方的古代,感觉都差不多,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
林紫苏:“也是噢!种花、种树,好像是有几千年的历史,我们又名种花家!可能这里是什么平行宇宙吧!”
沈香兰眨了眨眼睛,“平行宇宙什么的话题,不说也罢。你爹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我眼睛快睁不开了。。。啊~”她打个哈欠,翻个身。
林紫苏洗完澡,躺着聊天,吹着空调,确实是聊着聊着困意袭来。
外面传来声响,沈香兰笑道:“人是真经不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娘,老妹,开门!开门!”林显文打着手电筒,照向黑漆漆的房车。“爹,她们不会睡着了吧?”
林有才:“说着就喊醒呗!这么热的天,一身泥灰、烟灰、汗臭,不洗澡,要老命噢!车顶帐篷拆洗一次,麻烦的很!”
林显文下车去敲门,“咚咚咚!”
林紫苏已经坐在驾驶位上了,沈香兰拉下隐私帘,看着外面的俩人说道:“等一会儿!”
林紫苏把房车开离院门口,林有才驾着骡车进院,林紫苏又把房车开到院门口堵住。
林显文:“7月半的晚上,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一路来去,路边全是烧纸的!一堆堆的火光,到处烟雾缭绕,可以直接拿摄像机拍电影了。”
林紫苏:“中式恐怖片?”
林显文:“再加上披头散发身穿白裙或者身穿红嫁衣的人,哇!太刺激了!”
林紫苏:“然后你又被吓得抱住我扯着嗓子尖叫?!”
林显文双手互搓自己的胳膊,“说的好像你没扯着嗓子尖叫一样!”他甩甩头,“说的我自己都有些后背发凉~”
“哎哟!”林显文捂住头,转头看向身后的老爹。
林有才赏他一个爆栗,嫌弃地说道:“赶紧洗澡去了!!明天星期一!”
林显文:“你不是还没到上班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