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人困牛乏。
大伙紧绷的神经,提着的心,依旧嘣嘣跳。
林本树:“爹,今晚就在路边落脚?”
里正:“叫大伙埋锅造饭吧!”
林本树:“可。。万一。。。”
“天色已晚,歇着吧。大伙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急着赶路,都没好生包扎。唉,那些兵,人强马壮的,我们连夜赶路又有什么用!他们想追上我们,那不容易的很。去吧~”里正满脸疲惫地摆摆手,转身朝三孙子林有望走去。
林有才举着水壶,对着林有望的手臂,慢慢倒下凉白开,冲洗伤口。
林有望两只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有4处。好在天冷穿的多,只有一道刀伤有些深,其他3道刀伤都是浅浅的皮外伤。
伤口冲洗好,林有才用干净纱布吸干混合在一起的血和水。
手脚麻溜地给所有伤口涂上碘伏消毒,只在最深那道伤口里,撒上云南白药粉。
林有才直起身体,高声喊道:“快点拿来!”
“来了,来了。”林显文拿着手电筒和伤口缝合针线包,快步走来。
林有兴舀起水慢慢淋下,林有才蹲着仔细搓洗双手,洗干净擦干。
林有才:“给他嘴里塞帕子咬住,别把舌头咬到了。以防万一,你们按住他。你自己可得忍住啊!男子汉大丈夫,哥看好你!”
林显文打光,林有才戴上一次性口罩。他拆开伤口缝针盒,小小的,扁扁的针盒,一盒里只有一根弯针。拆开缝合线,右手持针钳,左手齿镊,右手夹针,左手夹线,穿针引线。
林显文:老爹还挺有模有样的。。。
林有才深吸一口气,低头缝针。
没一会儿,大冷天里,林有望、林有才两人都满头大汗。
林显文想拿张纸,没有,只能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衣袖给老爹擦了擦额头,汗水可别掉人家伤口上了。
林有望疼地死死咬住嘴里的帕子,豆大的冷汗,滑下来,脸色惨白。他爹、叔伯、堂哥几人死死按住他,生怕他动来动去,缝不成伤口。
这么大的伤口,不好好治,可别整个手烂掉了。
林有望的亲娘、奶奶,站在一边心疼地直掉眼泪。
林有才感觉有座山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来气,被这么多人看着缝针,压力如山大。
20多分钟后,看着缝合的歪歪扭扭的伤口,林显文把头扭到一边。
林有才叹口气,终于缝完了。。。丑是丑了点,能愈合就行。男孩子身上有疤很正常,疤痕丑点就丑点吧,手能用就行。抬起头说道:“好在现在天气冷,不怕伤口发烂。伤口没长好之前,这只手不可碰水,不可用力。用力伤口再崩开,真的难搞了!我也只是跟别人学了点皮毛,凑合用!”
林有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谢。。谢。。谢谢,有才哥。”
林本田红着眼眶,满腔感激,“多亏有你给他上药,缝伤口,他这手才得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更别说找大夫了!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要是手废了,真是没法活了!”
林有才:“本田叔,有望也是为了大伙,跟匪徒拼命受的伤。今天受伤的人,只要大伙有法子有药,肯定全部都一样的治!”
林本水:“有才啊,你太谦虚了。这哪里只是会一点皮毛,我活了大半辈子,听都没听过。这不愧是秀才,样样精通啊!”
林有才收好针线,递给儿子,“本水叔,我会的这点,在正儿八经的大夫面前,打下手都不配。你甭逗我笑了!要说缝针啊,还是妇人们手艺好,只不过是没缝过,不敢罢了。”
林家妇人们听到,纷纷摇头,这缝皮肉她们可不敢,这又不是缝布。
“多缝几次就敢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啊!我过去帮忙。”林有才说着就往房车方向走去。
田大牛的媳妇张氏眼泪婆娑地站在一边,凳子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头发被剪掉一侧。
林紫苏右手拿着电筒打光,沈香兰戴着口罩,手上拿着持针钳和齿镊,全神贯注地给少年缝头上的皮肉。
林家一口大锅煮着晚食,一口大锅煮着开水,煮开水的锅子是专门煮水喝,煮水洗漱的。锅子两边“耳朵“上,还特意缠上绳子,做标记。
以前倒不是有专门煮水的锅子,是沈香兰和林有才多次强调,多次要求反复刷锅后,林家人才记住了。主要也是有个锅子专门烧水喝,烧水洗漱,他们感受到实在的好处。
林显文在房车里,用老妹的小小的煮面锅,煮着针头。条件太差,所有能循环使用的物品,都得珍惜地循环使用。
林有才看帮不上忙,就去看其他轻伤的人,帮他们冲洗伤口,涂上碘伏消毒,药粉就算了,用一点少一点,得留着重伤用。
还好上辈子两母女都爱囤货,特别是网上搞活动打折,又有优惠券的时候。这云南白药粉一买就是20小瓶,还有云南金创粉也囤了10瓶,容量稍大一些。
他说囤这么多放过期了浪费,她们就说家里车里都备着呗!反正多买能折上折,优惠券叠优惠券,算起来每瓶就很便宜。保质期新的,能放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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