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深知钻了牛角尖的石头轻易砸不开窍,想着对策的同时不敢放松功法的运转,生怕自己一个错神,他就直接入魔了。
源源不断的魔气流入自己体内,补充了些许消耗,黎安倒是稳住了在消散的魔体。
心念一转,他立刻有了说辞,“你当知道,我的修为走到现在,再往上将受大道制裁,所以才研究了这两人同修的功法。我是在借你的仙灵之气中和魔气中的暴虐。你若入魔,本尊功法失效,只好再寻旁……”
“不行!”
最是听不得他要找别人的人,在他话还没说全时就急声打断,眼中猩红淡去几分,抿了抿唇,垂首妥协,“好,我不入魔。但……”
眼底厉光闪过,琨珸剑出,“伤你之人,断不可留!”
虽然很想附和他这话,但……
“本尊更喜欢亲自动手寻仇。”
魔气纠缠住剑身,黎安勾着他脖颈迫使他低头,额头相贴,眉心契纹微光闪烁,“现在,给本尊安静点。守住心神,别被心魔钻了空子。”
四散的魔气浮动着掩去两人身形,将外界的窥探隔绝。
垂眸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眉眼,玉琉君无奈轻叹一声,收紧了扣着他腰的手,“安安,太过良善会被人欺负的。”
“闭嘴。”
黎安瞌上眼,专心于功法的运转。
良善?
杀人如麻的魔,哪有什么良善可言?
只是怕杀戮影响他的心性,导致他入魔,害自己任务失败罢了。
况且,寻仇这种事,靠别人虽然轻松,但自己动手才是最痛快。
定心稳下心中杀念,玉琉君一手捧了他的脸,拇指指腹抚过脸侧,得寸进尺地提要求,“若天下太平是你所愿,我必倾力达成。但先前那种话不准再说,假设也不可以。黎安道侣这个身份,此生,我绝不会让。若要双修,只能你我。”
若说从前还曾想过,如果他厌了自己,就如一开始说好的那般,与他解除道侣关系,将命赔给他或远远守着他,重要的是他,无所谓他爱着谁,无所谓他最终选择谁站在他身边。
本来,他是这样想的,不会让自己的感情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可当他差点消散在自己眼前后,他不想让了。
他想将这个人,抓在自己手里,不择手段,不想再问他的意愿。
为自己做了这许多的他,叫他如何肯相信,这人对自己是一丝情意也无?
狐狸般的一双眼盛着墨玉般澄澈的眼,没有暧昧蛊惑,清凌凌地锁在眼前人身上,于认真里书写偏执,“魔尊若同吾双修,吾便许您天下太平。”
“要答应我吗?”
“请答应我吧。”
不等他回答的轻语,似乞求,似渴盼,更是不论答案为何都不愿再放手的决心。
心声静悄悄敲成悸动,将那点被威胁捆绑的不快都敲散。
什么样的蠢货,才会以一种卑微可怜的乞求语气,用别人根本不在乎的东西来威胁人?
“天下太平,三界苍生?”
睁开微阖的眼,狭长凤眼中戏谑又桀骜,“本尊是会在乎那些东西的魔吗?”
眼眸微暗,本就心有忐忑的人抿紧了唇不言,墨色的瞳执着映着眼前人,氲起更深的墨色。
过近的距离,难清晰映照出他的容貌,只好紧追着他眼眸的每一次开阖。
黎安低低笑了一声,扣着他脖颈的手收紧,仰首将本就近的距离拉得更近,鼻尖将触未触,炯炯的眼带着笑意,如锁定了猎物的兽,带着戏弄的心思,直勾勾望进那双同样将自己紧锁的眼。
紧抿的唇拉扯成一线,紧绷着轻颤,放缓了呼吸保持清醒,藏在领下的喉结却不住轻滚,揽着人腰身的手将怀中人腰侧衣料攥起了褶子,褶子又被他手心的汗浸透,本已静下来的胸膛起伏又因眼前人突然的举动而鼓噪难熄。
“本尊在乎的可不是什么天下苍生。”
清冷音色带着睥睨的狂,笑意里缠着凉,不婉转,入耳却如三月微凉的春风过心湖,抚起涟漪,久久不散,“本尊只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还没玩儿几次就崩坏了,无聊罢了。”
恶劣的话,不中听的很,但听的人贯会找自己乐意听的,整理编织成自己最想听的。
拥了人入怀,墨色眼眸中的乌云散开,猩红消退,换了春意融融,雾散云开,“嗯,安安在乎的是我。”
肩窝被某人的下巴磨蹭得有些痒,黎安歪了脑袋躲开搔着自己颈侧的青丝,“本尊可没那么说过。”
回答他的是一声笑。
静靠在玉琉君怀里,黎安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随着笑声震颤着,是心满意足的绝对欣喜。
黎安唇角勾了勾,却到底没能如愿将下压的幅度拉成上扬。
避不开的剧情自己真的有能力把控吗?
若是没把握好分寸……
黎安皱眉阖上了眼,将脑袋靠在玉琉君肩头。
形似依恋的举动,让那紧贴着他的胸膛起伏更甚,好似有一颗心要从其中冲出,将主人难以言喻的欣喜直白剖开给他看。
垂在身侧,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修长指节用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