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里的所有北狄细作,几乎在同一天接到了消息——
让他们先去寒州城外潜伏待命,会有人去见他们,然后一起救出北狄三王子。
于是,这些细作纷纷以各种借口走出家门。
去拜访朋友的、出门谈生意的、谁家有喜事去喝酒的……离开家门后,便直奔寒州而去。
冯刚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当天晚上,云州城中,有几队人马押送着囚车南下,谢义潜在暗处,盯着第二队,然后尾随他们去了寒州。
就在寒州城外,押送囚车的队伍,突然停下来休息。
带队的人是杜威,他吩咐底下的士兵们:
“已经赶了这么远的路,该到休息的时候了,我们不进城,免得引起慌乱,所有人就地休整,顺便给那个三王子喂点吃的喝的。”
给三王子喂吃的喝的,就得掀开蒙在他头上的黑布。
黑布揭开,躲藏在暗处冯刚确认了他的身份,看来谢义的情报没有错,这一队人马押送的才是真正的三王子。
谢义尾随车队来到寒州,与冯刚会合,然后说道:
“他们要在这里休整,这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此处离雪山很近,救了三王子,你即刻带他走。”
冯刚数了数押送队伍的人数,眉头紧蹙:
“他们这一队有三十个人,我手中能用的细作才二十多个,这已经是把云州所有细作都调来了。”
云寒二州的细作,已经被铲除了大部分。
雪山上那一批,直接一锅端了,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军中那一批,拉出来就直接杀了,没留任何余地。
就剩下云州的细作,因为掌握在刘继善手里,谁也不知道具体名单,所以没办法一网打尽。
谢义思索一阵,说道:
“我有办法,我假装带着商队路过他们,给他们送一些吃的喝的,在里面下点药,先让他们中招,你们再出手。”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如果他们事后怀疑你怎么办?”冯刚问道,“国师说了,你的作用还很大,还没有帮他抓试药的人,你这颗棋子,可不能就这么废了。”
谢义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是一次性的,笑着说道:
“无妨,我也会假装中毒,你走的时候,我还会拼死上去拦着你,到时候你直接捅我一刀,就是别捅要害,给我个活命的机会。”
“他们看你对我如此不留情面,就不会怀疑我了,只不过,你回去之后,记得在国师面前美言几句,早点给我把解药送来。”
冯刚闻言,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很快,谢义便与他分开,回到了自己的商队里。
没错,他尾随杜威的押送队伍,是打着要南下行商的名义,并非单独一个人去尾随。
他领着商队经过押送队伍,看到杜威,立马笑着上去打招呼:
“杜将军。”
冯刚隔得远,听不清谢义和杜威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场景——
谢义与杜威寒暄,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谢义便把商队里的食物和水拿出来,都给那些士兵。
冯刚亲眼看到杜威手底下的人吃下了东西,确定是已经中毒了。
他立马一挥手,领着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就冲了出去,杜威手底下的士兵也反应极快,很快双方就交战起来。
士兵们都是沙场上训练出来的,按理说对付这些细作,应该不成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使不上力气。
“杜将军,我好像使不上力了!”
“我也是,我拿不动刀了,这刀仿佛有千斤重!”
“怎么回事……”
黑衣人细作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缠着士兵,另一部分劈开木头做的囚牢,将万俟思进从里面接了出来。
至此,万俟思进脱困。
士兵们见状,本想上前阻止,却没想到刚跑了两步,便眼前一黑,纷纷晕倒在地上。
就连杜威,强撑了许久,也不能幸免。
顷刻间,所有士兵全都倒下了,冯刚一挥手,正要让人把他们全都杀了,谢义赶紧阻止:
“不可!你要把他们都杀了,事情可就大发了,这样只会激怒镇北王,若是他愤怒之下不管不顾,直接派大军攻打北狄,北狄那边怎么抵挡得住?”
“与其有空杀人,不如快点带三王子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冯刚犹豫了一下,总觉得不把杜威这批士兵都杀了,有点亏。
就在这时候,万俟思进突然走了过来,在杜威身上摸索了一下,从杜威怀里搜出了一个小盒子,揣进自己的怀里。
随后,他说道:
“赶紧走,萧承钰把押送队伍分了三队,我们是第二队,第三队就在后面不远处,马上就要来了。”
“若是被他们碰上,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冯刚一听这话,当即不再犹豫,他持刀在谢义的右胸处捅了一刀,但捅的不深,也不是要害。
谢义流了很多血,但如果及时治疗,不会致命。
“三王子,我们走吧。”冯刚说完,护着万俟思进,就朝着寒州城外的雪山走去。
那二十多个黑衣人细作,也各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