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瑜刚刚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姜云曦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姜云曦朝着赵长瑜身边凑了凑，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问他，“皇叔，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我不知道什么内情，就是觉得时机太巧合罢了。”赵长瑜淡淡一笑。
姜云曦却不信他的话，觉得赵长瑜是又有事情瞒她。
瞧着赵长瑜云淡风轻的样子，姜云曦朝着楠楠招了招手，附在楠楠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慕康下朝回来，看见姜云曦，便特地来向她请辞。
“陛下命我彻查安平桥塌陷一事，只怕没有时间教姜佑斐了。”慕康语气里颇为遗憾。
姜云曦嘟着嘴，觉得赵长塔真是将慕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语气里十分不满，“他倒是知道周惊鸿此人是贤妃的人，用不得，倒是将你这个没有选边站的人推了出来。我倒觉得，他是在逼着你选边站。”
姜云曦虽然没有亲口说出“他”是谁，但慕康也已听懂了她的话。
“就是不知，他想让我选的是哪一边。”慕康接过甄甄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他也在揣摩皇帝赵长塔的意思。
“依我看，阿斐算是能力突出的。若是御史府里没有能用的人，让他去帮你的忙也未尝不可。”赵长瑜忽道。
姜云曦瞪大了眼睛，她可不愿意姜佑斐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其实……”
话说了一半，姜云曦看着赵长瑜，忽然停了下来。
她的大脑飞速地转着，试图将赵长瑜刚刚的行为联系到一起去。
“算了，我不管了，反正之前说了不干涉你们如何教他们，我就不多说了。”姜云曦抿了抿唇，“免得有人撂挑子不干了。”
她这话针对性极强，赵长瑜听到后淡笑了一声。
======御史台======
周灵灵提着自己的裙子，作势就要冲进御史台。
卫一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进门。
卫二进门禀告，“慕大人，周家姑娘执意要见周大人。”
慕康手中的笔没有停，语气冷冽，“一个姑娘都打发不了吗？”
卫二略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
慕康停了笔，转头看着坐在旁边书案的姜佑斐，“阿斐，你去将人打发了。”
姜佑斐愣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擅长……”
话虽这么说着，姜佑斐跟着卫二来到了门口。
卫一正将周灵灵往后推，周灵灵一个没站住，直直地摔到了地上。
周灵灵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义正词严道，“身为衙役，你假公济私。试问哪条律法阻止我见我父亲？你仗着自己是衙役，欺压百姓。依照律法，当杖责十五，或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姜佑斐嘴角微微勾起，心想：“这周家姑娘倒是精通律法。”
“可你在此阻挠衙役办差，依照律法，也应杖责十五。”姜佑斐走到了卫一旁边。
卫一朝着姜佑斐抱拳，发了发牢骚，“大人，这个姑娘一直不走。”
姜佑斐语气平静，“自去领罚吧。”
“可……”卫一着急想要辩解。
“瞧着周姑娘的样子，是不打算作罢的。若是你不想被她状告到御史府，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你就当没听见我的话。”姜佑斐盯着周灵灵，微微勾着嘴角，不给周灵灵将事情闹大的机会。
卫一虽有些不服气，但还是乖乖走进了御史府。
“这位大人是？”周灵灵打量着姜佑斐，猜测他的身份非富即贵。
“我姓姜。”姜佑斐言简意赅。
周灵灵朝着姜佑斐行了一个礼，“请大人容情，允我去探望父亲。”
姜佑斐道，“安平桥一事，牵连甚广，任何人都不能探视，尤其是嫡亲家眷。”
他转身就走。
周灵灵却没这么轻易放弃，“还请大人通融一二。家父身患旧疾，若不能及时服用汤药，会受病痛折磨。做子女的，不忍心见他受到伤害。”
她见姜佑斐停住了脚步，以为他的态度似有松动，便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食盒，往姜佑斐面前送了送，“我就送个汤药就走。”
姜佑斐转过头来，看着周灵灵拿着的食盒，面色不变，“你将方子写下来，我自会找人煎好药送到他的面前。若无其他的事情，还请姑娘不要阻挠衙役办案。”
“我想打听一下安平桥一案的进展。”周灵灵见姜佑斐还算是好说话，想从他这里探听一些消息。
“无可奉告。”姜佑斐转身就走。
周灵灵只好将药方交给了卫二，再三嘱托他一定要每日都煎药送去。
慕康听到卫二回报，勾着嘴角看着姜佑斐，打趣道，“这不是挺会的吗？”
“我只是觉得，作为子女，总是想替父母翻案的，推己及人罢了。”姜佑斐想到代州姜家的遭遇，想到三皇子赵哲雍依旧逍遥法外，很是不甘心。
慕康知道代州姜家的遭遇，顿时敛了神色，“代州的案子，陛下已做出了处置，不可再议。”
姜佑斐当然很不认同赵长塔的处置，“我知道他是皇子。可代州半城的性命都毁于他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