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芸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还以为自己多聪明,一番话把自己给说澎湃了还。
程墨阳黑着脸,最后劝了一句: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还嫌不够丢人吗?”
她自知现在的场面于自己不益,所以就想先溜。
但是,夏晚凝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站在姜岁身边,拉着她的手,心疼道:
“哎,可怜我们岁岁,从小便在外过苦日子,这深宅之中的算计,尔虞我诈,让人防不胜防,她才出生便被人设计抛弃,对谁最有益,不言而喻,可笑某些人,捡了天大的便宜,不知反省己身,毫无愧疚就算了,还觉得理所应当,我若是你,便应该好好弥补,维系好与家人兄妹的情分才是最好的出路,而不是妒性大发。”
夏晚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些话,也足够令人深思了,众人看程雪芸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最后,程雪芸落荒而逃了。
算了,不管了,既然回到侯府了,总比继续留在别院好,总不能再强行将自己送走吧?
大不了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演苦肉计就完了。
她跑回了院子里,发现自己的丫鬟都留在了别苑,都没人使唤,当场她便崩溃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江氏还是心软,给她叫了两个丫鬟过去先用着。
随后,又派人去了一趟别苑了解情况,才知道她是偷偷跑出来的。
以前的规矩,果然都学到狗肚子去了,江氏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姜岁刚刚被认回,所以和萧鹤川一起,暂时住在宣平侯府,但时间长了不行,圣上知道了,会不快。
傍晚,宾客散尽,众人也吃了瓜回去的,到明天,京都只怕是就会盛行一件流言,那就是关于,真正的宣平侯嫡女,当年到底是怎么会被丢弃的。
各种版本都有,而且都和程雪芸扯不开,更有目击者看见,宣平侯府的人,居然撤掉了侧室供奉在慈恩寺的牌位,这说明什么?
一定是这个侧室,做了什么事情,被发现了,所以引起宣平侯不满,故而撤掉牌位,断了香火供奉。
刚好,又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么真正的宣平侯府嫡女被丢弃的事情,一定就是这个侧室干的。
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程雪芸,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十八年后,真正的明珠,还是被找到了,擦净灰尘之后,依旧熠熠生辉。
龙生龙,凤生凤,果然没错,这宣平侯夫人亲生的,不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那都压了程雪芸不知道多少。
程雪芸在深宅之中,当然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也知道,最近应该低调点,好不容易回到侯府,可不能再被赶出去了。
为了留下来,她真的用了苦肉计,用冷水泡了自己一晚上,把自己弄出了风寒,然后顺势卧床不起。
她心想,能拖几天是几天,反正她不会再回别苑。
她这点小把戏,当然瞒不过大家,但是大家都没有选择戳破。
宣平侯已经挑选好了几个合适的人选,让程雪芸自己选未来夫婿。
虽然他对程雪芸很失望,但是给她挑的对象,都是品行端正,家世清白的,可能家庭背景不算强,但家中都是当官的,给她找的也都是嫡出入仕的,以后还是很有前景的人。
送了四幅画像过来,个个都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程雪芸这风寒,最多也就装个几天就装不下去了。
她为了躲避这些问题,连吃饭都是在院子里吃的,就怕父亲看到她,又把她送回别苑。
这天,宣平侯特意派人来叫她去一趟前厅,她拒绝不了,只能跟着去了,去之前还把自己特意弄得脸色不好,嘴上扑上白粉,弄成病态的模样。
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她一来,发现人一个不差都在正厅,萧鹤川也在,他和姜岁有说有笑的,夫妻之间,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一看见姜岁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当个宝,她就止不住的嫉妒。
她一进来,就给宣平侯和江氏行礼,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
“父亲,您找女儿过来有何事?”
宣平侯也很直接,让人把画像都带了进来,直接展露在她眼前,叫什么名字,家里在哪里,什么官职,都写在一侧,一览无余。
“你也已经过了十八,马上奔着十九去了,我替你挑选了几门合适的婚事,都是仪表堂堂,品性俱佳,家室简单清白的人家,你嫁给任意一个,都不会受委屈,这里都是画像,你且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程雪芸一听是给自己择婿,她忍着没反驳,便转身去看,的确如父亲所说,这画相看着都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但是,一看家室,没有一个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家,还都不是京都的,程雪芸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怎么都是一些小官啊,还都不是京官,咱们可是侯府,这不是让我下嫁吗?这怎么能行?”
她还当自己是嫡女呢,眼高于顶,看不上这看不上那,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让你下嫁也是为你好,婆家看在我宣平侯府的门第上,自然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