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芸认为,只要自己的态度好一点,说不定,父亲母亲还能不计前嫌,她依旧还是嫡女。
可接下来,程墨阳的话,却让她犹如雷劈。
“你暂时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我发誓,我会听话的,我不会再惹父亲母亲生气了。”程雪芸激动道。
“七日后,父亲母亲便会对外宣布,认回岁岁,她以后便是宣平侯府唯一的嫡女,届时家中会来很多宾客,你现在回去不合适。”
程雪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墨阳,她摇了摇头,后退几步:
“唯一的嫡女?她是唯一的嫡女,那我呢?”
“你是侧室季柔所出,这些年你已经代替岁岁当了十八年的嫡女,是时候把这个位置还给她了,我今日来,也是来告诉你当年的真相的。”
“真相?什么真相?和我有关系吗?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啊,我在母亲膝下十八年,我早已经将她当做亲生母亲,难道就因为姜岁回来了,我和母亲那些母女的情分就全部都作废了吗?
还有哥哥你,也要因为她一回来,你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吗?这么多年,在你们身边的是我啊,却比不上她一个刚回来才几个月的?”程雪芸大声的喊着,情绪很是激动。
但是任凭她怎么激动,程墨阳也无动于衷。
他只是背着手,站在那里,静静地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听到最后,程雪芸脸都已经白了。
“你娘为了让你被重视,过上好日子,设计了这么大一出戏,差点害死了我亲生的妹妹,还好岁岁的命大,缓过一口气来,不然,我们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受的委屈,但是岁岁也不和你计较,也不和你争风吃醋,反倒是你,丝毫没有愧疚,还总是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你应该感到知足了,如果你不做出那些事,父亲母亲也不会对你这么失望。”
本来,那些都是季柔的错,她当时也很无辜,但她错就错在,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还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看着程雪芸白着一张脸,本以为她内心的想法有所改变,但转眼,她的面目变得扭曲起来。
“可这些都是她季柔的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当年只是个孩子而已,我懂什么?她已经死了,她犯下的错,难道要我来偿还吗?”
她的三观震碎了墨阳的三观,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很难想象,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似乎季柔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性子会这么恶劣且无情了,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什么样母亲才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你和季柔是一样的自私自利,狠毒无情。”
程墨阳如今有些恍惚,他感觉这前头十八年,对她的滤镜都太重了,竟然到如今才发现,她是这般的自私自利。
“没错,我就是自私自利,你们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当然会说我自私自利,姜岁她怎么不去死?她为什么要出现?她不是过的挺好的吗?她当年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
程雪芸已经破防了,开始口无遮拦,当着程墨阳的面,咒骂姜岁。
程墨阳忍不了了,他脸涨得通红,胸痛因为气氛不断的起伏着。
啪……
他给了她一巴掌,他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女人,没想到是打在了程雪芸脸上,曾几何时,自己这么维护宠爱的妹妹,现在却露出这么阴狠不可理喻的一面。
程雪芸也是难以置信的捂着脸,她不敢相信,哥哥居然会动手打自己,力度还不小,脸上瞬间出现五个手指印。
“哥哥,你打我?”
程墨阳打完以后,并没有觉得自己冲动,而是冷冷的望着她:
“你不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诅咒岁岁的,她并不欠你,父亲已经在替你挑选良婿,该给你准备的嫁妆也不会少你的,你也到年纪,该嫁人了,这段时间,就好好留在别苑,改改你那臭脾气。”
说完,程墨阳就要走。
这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程雪芸压根接受不了。
“不嫁人,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哥哥,我错了,求求你和父亲说说,我的婚事我想自己做主。”
程雪芸在后面一路追,可惜程墨阳走的太快,她压根追不上。
直到大门被重新关上,她也没能追上,只能在后面拍门。
宣平侯肯定不会给她选在京都的夫婿了,因为她在京都的名声已经在那里了,谁家都是要娶妻娶贤,程雪芸已经被完全排除在外了。
所以,只能选远离京都的,就算是以庶女的身份,别人看在宣平侯府的份上,也不敢苛待她,还得捧着她,这便是下嫁的好处。
但是以程雪芸的心性,一般的男人,她是瞧不上的,她自己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却眼高于顶。
而宣平侯这边,也已经让人撤掉了她母亲在祠堂的牌位,甚至在寺庙供奉的牌位也被除去了。
没有将她除出族谱,也是惦念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
……
七日后,宣平侯府宴客,京都官员世家圈子都已经收到了宣平侯府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