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脚上的胎记……”
江氏已经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她蹲在姜岁前面,哆哆嗦嗦的捧起她的脚。
姜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整的有些不适应,连忙把脚往回抽,却被宣平侯夫人紧紧的握住。
“夫人,我这脚上的胎记,是出生就有的,怎么了?”
江氏闻言,已经红了眼眶,她抬眼望着姜岁,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我那早夭的女儿,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胎记,也是长在这左脚的脚踝上!”她带着哭腔解释。
看着姜岁这和自己相似的容颜,以及那代表性的梨涡,再加上这脚上的胎记,江氏内心实在是没法平静下来。
听她这么一说,姜岁也不淡定了。
是了,原主是被姜父捡回去的,她的亲生父母是谁本就是个谜,如今听宣平侯夫人这么一说,她突然可以理解,自己看见她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了。
江氏看着她脚上的胎记,手轻轻的在上面摩挲着,她不会记错,她当年生产的时候,虽然只看到那么一眼,但的确,那个胎记和这个胎记一模一样,也是蝴蝶型的,紫红色的。
“夫人,不瞒您说,我的确是被养父捡回去的,我至今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有些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呼之欲出,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
江氏起身,一把按着姜岁的肩膀,此刻她已经泪流满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那是情绪极度激动的状况下才会有的状态,短暂的失语,胸膛起伏着:
“会不会,会不会……你就是我的女儿?”
算起来,如今已经过去十八年,姜岁也已经十八岁了,而且,梨涡,胎记,长相,无一不在证明着一个事实。
姜岁还算淡定,她想到自己的生辰是六月初六,她被人遗弃的时候,襁褓之中便放着这生辰八字。
“夫人,可否问一下,您女儿的生辰是哪日?”
“六月初六,正是酷暑难耐之时。”江氏毫不犹豫的回答。
姜岁这会子,完全没法强装淡定了,她反手拉住了江氏的手,激动道:
“我的生辰,也是六月初六,我被养父捡到之时,襁褓之中放了我的生辰八字,正是六月初六!”
对了,对了,全都对上了!
江氏一把搂住了姜岁,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儿,你一定就是我的囡囡,你果然没死,你可知道为娘这些年,没有一刻放下过你?”
多少个午夜梦回,江氏都能梦见自己这可怜的女儿,每个年龄段的她都有,只是看不清面庞。
早已经成为了她心中的一块心病。
姜岁人都傻了,她就这么任由江氏紧紧的抱住自己,眼中也不断流出泪水。
她从来没有纠结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因为也没有抱着要找到她们的打算,但没想到,自己的父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们并不是故意遗弃自己,相反,她们还十分在意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才会造成原主和自己亲生父母分别多年。
夏晚凝这边听说姜岁被弄湿了鞋袜,得知是程雪芸故意为之,她心里特别不爽,带着婢女前来给姜岁送衣裳。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她正和宣平侯夫人抱在一起哭作了一团。
这是闹的哪出?她怎么看不懂了?
“你们这是?”
听见夏晚凝的声音,江氏这才慢慢的松开了姜岁,她连妆都哭花了,姜岁也泪眼朦胧的样子。
宣平侯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她解释道:
“县主,岁岁或许是我的亲生女儿!”
“哈?”
这个消息在夏晚凝心中平地惊起一道天雷,她CPU都要干烧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等姜岁把衣裳和鞋袜换了再说此事,姜岁换好衣裳以后,三人也不去前厅吃席了,而是坐了下来聊起了当年的事情。
江氏将自己当年生产的细节都一一仔细的说了一遍,她一开始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夭折了,也是前两个月的时候,在街上偶遇了姜岁,夜里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长大成人的女儿,在哭诉她们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也就是在那晚以后,她才决定要重新查证当年的事情,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当年的事情居然疑点重重,他们甚至挖出了埋葬孩子的坟墓,才发现里面除了一些陪葬品什么都没有。
而在一一审问过当年在产房的所有人以后,最终发现最有嫌疑的便是喜嬷嬷,江氏的陪嫁嬷嬷。
如今已然寻到了她的下落,程墨阳已经赶往了边境宣城寻找,只等他带回人或者消息来,还不知道归期。
而就在刚刚,她看见了姜岁左脚脚踝的胎记,又证实了,她也是六月初六生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指明一个真相,姜岁或许真的是宣平侯的女儿。
但可惜,古代并没有鉴定血缘亲情的方式,只有将所有的证据完全串联上,才敢完全确定。
“也就是说,如今种种迹象都证明岁岁的确是夫人您的亲生女儿,但要完全确认,还得等世子从宣城带回可靠的消息才行?”
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