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褫夺了她的诰命,看起来有点多此一举,实际上只是想让这个处罚看起来严重一点而已。
这事就这么轻飘飘的了了,郭乾被流放岭南那样的湿热地带,永生不得返京,也不得离开岭南。
古代的岭南,也就是现代的广东广西地区,那里天气炎热,在北方呆惯了,骤然被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郭乾这样娇生惯养的体质,估计是习惯不了的,要吃不少苦。
郭老夫人在家中得知此事以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她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诰命没了,也不是心疼老爷失去了礼部尚书的职位,而是心疼家里这么一个独苗苗,就这么毁了。
郭贵妃在后宫得知了此事,也是一脸颓丧的跌坐在了地上。
四妃之中,她为首,她的母族也是唯一一个在京都的,父亲位居正二品尚书。
她的儿子还是皇长子,自古立嫡立长,中宫只有两个公主,日后她的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
原本她这段时间就因为儿子摆烂,不想争权的事情在焦虑,现在母族倒台,所有的优势全都没有了,连带着自己和儿子都有可能会被皇上厌弃,这叫她如何不沮丧?
宫里另外那几个,指不定要怎么嘲笑自己,落井下石呢。
不过,赫连珩本人是真的无所谓,谁当皇帝都行,反正他是没想法了,只要母妃和自己能好好的活着,舒舒服服的活着即可。
如今,科举之事已毕,他要收拾收拾,下济州追妻去了。
萧鹤川看了一场戏,其实心里也说不上多解气,反正气已经消了,看见郭乾被侍卫左右架着拉出了大殿,他那一脸绝望颓丧的表情,他的下场可比自己上辈子严重多了。
活该,这就是报应。
看完了戏,他和皇上告辞便准备出宫,远远的,看见赫连璟也准备出宫,两人对视一眼,只是互相点头微笑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他们俩个有交情。
但是,这一幕却落在了走在后面的赫连珩眼中。
他看见这一幕,也越发证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萧鹤川也是重生的,在济州的时候,杯莫停偶遇萧鹤川,尽管他演技很自然,但还是被自己看出来疑点,于是找人查了他。
他发现,萧鹤川这一世的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没在和叶家扯上关系,反而还多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原配妻子。
还有本来应该死绝的家人,居然都还好好的活着。
从那时候起,他就怀疑他和自己一样,一也是重生的。
而刚刚,他和赫连璟的那个对视,一看就是相识已久。
萧鹤川注意到了后面的一道视线,于是下意识回头,见是赫连珩,他朝他作揖:
“见过楚王殿下!”
“原来是状元郎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没有恭喜状元郎呢。”赫连珩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脸上带着松弛的笑,深不可测。
萧鹤川没有说话,只是礼貌的笑着。
“状元郎还未受职,便已经得到了父皇的喜爱与赏识,看来日后封侯拜相,是在所难免了。”
“楚王殿下言重了,臣惶恐!”
“惶恐什么?状元郎从面相上看,就有官至首辅的福气呢!”
此话一出,萧鹤川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在点自己呢,他果然也是重生的。
但尽管如此,萧鹤川还是选择不显不露:
“承蒙殿下看得起,臣就借殿下吉言了!”
“权利有什么好的?本王如今觉得,权利于我而言,不过是过往云烟,本王只想,恣意快活的过完此生,什么都不想要了,然后和心爱之人,看遍这大庆大好河山,听说状元郎是济州人士,过几日本王就要下济州了,状元郎若有家书或者什么好东西想要带回济州给家里人的话,本王可以替你顺便捎过去。”
赫连珩这一连串的话,看似是在闲聊,实际上,他在通过这种方式和萧鹤川表明态度。
他是个聪明人,如果他是重生的,就不难猜到自己也是重生的,他是在告诉他,这一世不用再把自己当做敌人了,他对权利不感兴趣了已经。
“多谢王爷挂念,家书已经寄回,也无甚好东西要带回去的,臣祝王爷此次济州之行,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从赫连珩摆烂的种种行径来看,他这辈子好似的确对皇权不感兴趣了,他对方妙更感兴趣。
他和方妙前世有情爱纠葛,临死之际才发觉有多深爱,这一世他拿的是追妻的剧本。
只要他不捣乱,他想去追妻就去追吧,萧鹤川祝他得偿所愿。
反正,方妙的身份要不了多久也会水落石出,两人也算门当户对。
……
半月之后,宫里按时送来了给他量身定做的状元袍,大红色的状元袍,簪花状元帽,萧鹤川将他穿在身上,在这艳丽的颜色的衬托下,实乃人间绝色。
用人间绝色来形容一个男子,可见萧鹤川容貌之冠绝。
姜岁都看痴了,自己这一遭穿书搞得值啊,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主动,换来了一生的开朗。
自己当了老板不说,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