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恕罪,这字条是刚刚上茶水的小厮突然塞到奴婢手上的,等奴婢反应过来,他人都已经跑不见了,奴婢也不识字,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
婢女有点委屈的解释。
廖氏一听,眉头皱起,心想罢了罢了,自己身边就那几个贴心人伺候了,没必要追究那么多了。
于是,她扯过纸张展开看了起来,本来以为是什么恶作剧,结果看到上面的内容以后,廖氏一整个变得严肃起来,人都坐直了。
她看完上面的内容吗,然后激动的站起身,手扒在栏杆上,朝着楼下四处张望,想要从一些人的表情还有动作中找到蛛丝马迹。
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大家都在很认真的听戏看戏。
婢女也不知道廖氏突然一下怎么了,露出担忧的表情。
廖氏手里的纸条,刚刚一个激动已经把她捏作一团攥在了手上,她心里头砰砰直跳,久久难以平息。
上面的内容,足以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她仔细想了想,随之而来竟是有些兴奋加激动。
她现在也没心情看戏了,满脑子都被字条上的内容所占据。
“走,咱们回府!”
廖氏突然做出决定,脸上的表情是严肃加决绝!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这戏才开场不久,可是您最爱听的那一出凤求凰啊!”
婢女有些匪夷所思,她真的好想知道那纸条上写了什么,能让夫人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识字啊?
“不该你问的别问,照做就是了,这些没吃的点心叫人包起来带走,拿回去分给院里的人!”
廖氏虽然从小家里不差银子,娇生惯养,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养成了不浪费食物的好习惯,这些点心才端上来,动都没动,不要了也是浪费了。
其实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廖氏本性不坏,只是这辈子没遇到一个良人,她就算是出门在外,也知道惦记着自己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
廖氏很快离开了戏班子,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了,看她步履匆匆的样子,在戏班子对面的茶楼喝茶的萧鹤川端起一杯茶饮尽。
但愿这个廖氏是个聪明的,若是个沉不住气的蠢货,那可就枉费他这一番谋划了。
说来也是巧,今日萧鹤川在街上碰见了出来散心逛街的廖氏,凭着上辈子的一面之缘,他竟一眼认出了她来。
萧鹤川向来过目不忘,如果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他平日里仔细去回忆,并不会记起她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定能一眼认出来。
他这几日,正愁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消息递到廖氏的耳中,结果就让他在街上看见她了。
见她入了戏班子,萧鹤川就在对面的茶楼定了一个雅座,然后找小二送了纸笔上来,亲自写下了一段话:
“罗氏与外男有染,其女非苏宴礼亲生,有据可依!”
他只提了罗氏的孩子并非苏宴礼亲生的事情,可没说他绝嗣,因为廖氏到底是他的妻子,两人虽不睦,但终归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她知道苏宴礼绝嗣,说不定会顾忌苏宴礼的颜面,选择压下此事,低调行事,那可就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虽说光凭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人心是最禁不住诱惑和考验的,更何况,罗氏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些种子一但是撒在了土壤里,被人的私念灌溉过后,它早晚有一天生根发芽。
廖氏一定会拿这事做文章,她的日子不好过,罗氏占了大部分的原因,如果这事是真的,被她给查了出来,那么等待罗氏的下场,怕是会比死的难受,这么好一个机会,能除掉自己痛恨的人不说,还能一举改变自己的处境,何乐不为呢?
廖氏走后不久,萧鹤川也在茶桌上留下了一块碎银子,便折返回了书院。
如今,他只需要和苏宴清通个气,让他安插在苏宴礼府上的眼线擦亮眼睛,打起十二分精神,坐等廖氏传来好消息即可。
苏宴清和苏宴礼如今敌对面,苏宴清不可能一点打算都没做,他还没有单纯到那个地步,所以萧鹤川可以肯定,他一定在苏宴礼身边安插了眼线。
苏宴清收到萧鹤川递来的消息以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信上叮嘱自己,让他的人密切注意苏宴礼府上的风吹草动,任何消息都不能放过。
他觉得好奇的是,鹤川怎么知道自己安插了眼线在苏宴礼身边?他好像没和他说过吧?
而且,距离上一次的谈话不过才过去了几日而已,他便已经有所行动了吗?
只能说,苏宴清的道行,在已经重活了一世的萧鹤川面前还是太嫩了,他毕竟是在赫连璟身边陪着他一路通关,见证过真正的腥风血雨的人,朝堂之上的权利之争,可比这区区后宅之争要刺激的多。
他与赫连璟,是好友,更是他的谋士,一代首辅,想要玩死苏宴礼这样的角色,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过,萧鹤川让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苏宴清只需要相信他,配合他即可!
……
廖氏从上了马车开始,就一直在琢磨罗氏与外男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