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叶从文对自己这个混账女儿的容忍度已经很高了,叶姝两条腿不能走路都这么气人了,这要是个正常的,不知道得怎么样。
父女俩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最终,叶从文还是强势的履行了自己当爹的权利,他要人把叶姝独自一个人送去祠堂专门给她娘供奉的房间里,让她面对她母亲的牌位,好好反省三日。
这期间,不能出那个房间,也不准有人伺候,除非吃饭喝水三急,谁也不能包庇。
叶姝听见让她去祠堂守着她娘的牌位三日,她开始急了。
因为她是有幽闭恐惧症的,那个房间终日里关着门窗,只有几道日光照在里面,一日到晚都上着香,里头逼仄且压抑,还缭绕着很浓烈的香火味。
从小到大,叶从文不止一次这么罚她,一开始还好,直到有一次,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叶姝在里面关了一晚上就开始大哭大闹,说是闹鬼,有鬼。
叶从文去接她的时候,她吓得脸色惨白,不像是演的,完事出来以后还真的病了好几天。
从那次以后,叶姝就特别害怕这个供奉她母亲牌位的小房间,也害怕一个人独处在逼仄且黑暗的空间。
她晚上睡觉都必须是如星如月轮流守夜的。
以前最多犯什么错只关她一天,现在居然是三天,那不得折磨死她?
叶从文这次真的生气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昨天叶姝背着他去送这种荒唐的贺礼,有没有被更多的人看见,到时候外面得怎么传他呢?说他教女无方?不配为人师?
他真的很怕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还因此影响到了白云书院。
所以他这次态度十分坚决,任由最后叶姝怎么哭闹也当做听不见。
叶姝被送进那个小房间的时候,一束光刚好照在她母亲的牌位上,在那种昏暗的环境下,越看越是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有一种,冷冰冰的,阴森森的感觉。
她难以避免的想到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又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额头上都起了一层细冷汗,都说闻闻香火能让人的心安静下来,但是她根本片刻都无法安静。
她总是会记得那句:
“都怪你,要不是为了生你,我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了……”
叶姝才在里面待了一会,就开始又哭又闹的,如星如月守在外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没得感情,反正是老爷吩咐的不用管,都是她自己作的。
吓吓也好,出来了又能老实一段时间,最好是吓死了吓病了,一了百了的好。
叶姝这几天过得当真是辛苦,前头那一天她还能闹挺,进来个人就拽着不让走,嚷嚷着要见叶从文。
但是没人理她,也不敢和她说话。
叶姝腿脚不便,只能尿在身上,她想借机出去透口气,但是叶从文吩咐了,换衣裳也在里面换,就是不让出去,里头的是她娘,又不是别人,不算是不敬。
他也知道女儿是真的害怕,但是不罚她一次狠的,她还真分不清大小王了。
总之,这三天下来,叶姝再次见到太阳的时候,人都憔悴了不少,脸上毫无血色,白天她还好,一到晚上,那个蜡烛一点上,风一吹就开始不停的摇曳,身后那个门帘子也是,她就开始胡思乱想。
而且三天没有睡床,她的腰都快要断了,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仿佛被吸干了精气。
而且这几天她都是尿在身上,每次如星如月都只是进去稍微帮她擦擦,然后换身衣裳,她的身上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好巧不巧的,回院子的路上还遇到了正要去书院的洛铭。
洛铭看见她这副模样,差点没忍住大喊一声畅快,走近的时候,风一吹,叶姝身上那股子味道便飘进了他的鼻子里。
洛铭当即被拿手捂住了口鼻,眼里的嫌弃之情毫不掩饰。
叶姝那一刻是崩溃的,她感觉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她总是在洛铭面前趾高气扬的,如今却是被他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她能不恨吗?
她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指甲都抠断了两个,但手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恨,她把这一切都算在了姜岁的头上,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落到今日这地步?
这府中每个人看到她都是一脸的嫌弃,那些下贱的奴仆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不出意外,叶姝再次病倒了,还是自个把自个吓得,躺在床上,做的都是噩梦。
那也是她活该!
……
比起叶府的鸡飞狗跳,那萧府则是终日里萦绕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这不,陆尧家布庄的裁缝约了这日上门给两对新人量体裁衣,这位裁缝是陆家布庄的一把手,几十年的经验了,还带着个女助手,就是方便给女子量体不尴尬。
提前就说好了的,今天梁爷爷和梁奶奶以及梁明都在,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刻。
两对新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祈愿。
裁缝带来了许多喜服的花样子供两位新娘挑选,因为每个人的审美和想法都不一样,有的喜欢贵气一点,有的喜欢简单一点。
反正都是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