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十分优雅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丝毫不慌乱,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姜岁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再看洛铭,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埋头吃着自己的东西,这一家子三个人,看起来都不太熟的样子,像是陌生人,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
叶府的婢女把姜岁引到了会客厅,姜岁带着染秋,乍一看还真有一家当家主母的气势。
她一坐下便有人上茶水,没等多久,叶从文就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叶姝和洛铭。
叶姝一进来便一眼看到了姜岁,她今日穿着一身粉白色的绣芙蓉花对襟宽袖衣裙,头上插着一只同色系的芙蓉花步摇,随着她的偏头的动作微微晃动着,十足优雅。
白里透红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当真是娇艳的让人嫉妒。
明明上一次见,她还是个很朴素的村姑打扮,但尽管打扮的不起眼,她只需要随便笑一笑就足够明艳了,如今这么仔细认真的打扮了一番,叶姝觉得自惭形秽,但是她偏偏又不想承认。
如果自己能站在她面前,与她平视,或许她会很自信,但问题是,她不能。
见到叶从文来了,姜岁也是很自然的站起身朝他福身,毕竟是书院的院长,也算鹤川半个老师,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见过叶院长!”
“姜娘子不必这么客气,随意就好。”叶从文示意她坐下。
他坐在主位上,叶姝坐在他下手,洛铭也默默的坐下,他自然也是有一瞬间被姜岁惊艳了一下的,明媚如风,娇艳如花的女子,任谁都会多看两眼。
加上,书院里见过姜岁的那些同窗,都把她传的很厉害的样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做的一手好生意,人也知书达理。
这算是洛铭第一次见到姜岁吧,再默默的看了眼身边的叶姝,他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凭什么,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属于他萧鹤川的呢?
自从与叶姝成婚以来,两人就像是一对怨偶,陌路人,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必是要呛上两句的。
“今日姜娘子亲自到府上,所为何事啊?”沉默了一会,叶从文才开口问道。
姜岁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又轻轻拨弄了一下袖摆,开始今天的正题了:
“叶院长,是这么回事,前日我家乔迁,承蒙您看得起我们家鹤川,一大早便派人送来了贺礼,或许是您没有提前知会叶小姐,到了下午的时候,叶小姐又特意找人送来了贺礼,您二位是一家的,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收贵府两份贺礼呢?
说来也是惭愧,前些日子叶小姐大婚,您邀请了我和鹤川一道来参加,但我忙于家务,便未曾跟着一块过来,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亲自上门归还叶小姐多送的贺礼,顺便再送上我对叶小姐和姑爷的祝福!”
姜岁说着,稍稍偏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染秋,染秋手上抱着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座送子观音。
染秋走到叶姝跟前,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的白玉送子观音。
“我们家夫人,祝愿叶小姐和姑爷,花好月圆,早生贵子!”
送子观音比较小巧,毕竟姜岁也舍不得在她身上下血本,而且她从萧鹤川口中得知,这两人成婚都不是你情我愿的,是一对怨偶,每天看着一脸颓丧之相的洛铭就知道,这两人的夫妻生活有多么不快,是属于相看两厌的那种类型。
既然如此,那她就送上一座送子观音来膈应你们,再加上,叶姝行动不便,生育本就困难,这算不算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灵魂来自现代的姜岁,骨子里的教养虽然不允许她看不起残疾人,但是叶姝太恶心了,她简直不是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她不还击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
果然,叶姝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再看到那座送子观音以后,有点绷不住了,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之感。
只怕是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再加上,洛铭还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叶姝觉得他这是在帮着别人打自己的脸,要不是她行动不便,她说不定当场就上去一巴掌就把那送子观音给拍碎在地上了。
叶从文从中嗅到了一丝尴尬的气息,因为自家女儿也没什么表示,就一脸仇恨的盯着人家,于是他只好眼神示意如星和如月上前把礼物收下。
“姜娘子有心了。”叶从文想着客套一句来着,结果话音刚落就听见哐当一声。
原来是,如星走上前刚刚接过盒子往回退的时候,叶姝便趁机扬起手一巴掌把盒子拍到了地上,盒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里头那座送子观音便滚落了出来,摔碎了一个角。
在信仰佛家的人看来,这举动可不得了,是对佛的一种极大的不尊敬,叶姝这么做是会引起众怒的。
随着这一声响,叶从文的心都跟着狠狠的揪了一下,他虽然不信仰这些东西,但是对于神佛他是很尊重的,应该说但凡是个人,都会对神佛有一定的尊重。
但是叶姝不,所以她不是人。
“逆女,你这是在做什么?”叶从文严肃的盯着她怒斥。
谁知道,叶姝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脸上挂上了挑衅的笑,她对着姜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