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你爹的意见,他都听我的,你和鹤川商量就好。”
萧父从始至终都是大事小事只听萧母的安排,她说啥是啥,萧家女人当家,除了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村里要开什么大会,萧父才会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出现,实际上回家还得听萧母的决策。
既然如此,姜岁就看着办了,她当天晚上就和萧鹤川说了娘想换大宅子的事情。
买人的事情萧母打算缓缓再提,先看租完宅子手上还剩多少银两再说,毕竟一次性买几个人他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萧鹤川听姜岁说要去看宅子的时候,他眉毛忍不住挑了一下。
要不说他们是一家人呢,最近他自己也在想换宅子住的事情,但他不是想租,而是想买,他打算给全家人一个惊喜。
“你让娘先不着急,书院马上要大考了,这几日我有点抽不开身,暂时不能陪你去看宅院,你先等几天,等过完这个月再说,如何?”
萧鹤川随便找了个还说得过去的理由,其实每个月的书院大考他都是板上钉钉的甲一等,他只是想多争取一点时间而已,既然是惊喜,那就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要知道。
姜岁也是直接就信了,她点点头。
本来看宅院的事情就不能太急,说不定以后住的好,还会直接买下来也不一定,而且这个宅院不比普通的院子,它特别看中风水,朝向,都是有讲究的。
现在萧记两家铺子外面都按照姜岁的想法支了一个小摊,专门请了一个长工烙饼和煎煎饺。
作坊那边要不是每天都要磨红薯,不磨淀粉和晒粉条的时候,他们就在帮着做凉皮,还有包饺子包馅饼。
每天何叔和王叔都要跑几趟送食材,一个负责送西街的,一个负责送东街的。
他们六个人住在作坊里面也是过得很安逸,没有人会骂他们,给他们压力,只要把事情做好,每天的伙食也不错,自己想吃什么就用生活费买。
说实话,他们觉得自己当了半辈子奴隶了,就在这一户人家过得是最安逸的。
……
萧鹤川最近几天回家都比较晚,因为他买了许多的香料,每天听完老师的单独授课以后,他都会在广贤堂待上个把时辰调香。
他擅长调香,上辈子在京都调制的几款香都火了,广受好评,香坊的人重金找他配方,十次有八次他都拒绝了,完全看他心情。
关键是那会他位极人臣,根本不在乎那些黄白之物了,身边也没几个亲近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济州只有一家香坊,大户人家都讲究,不管是喝茶的时候,还是睡觉的时候,甚至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个书,都喜欢点上香在一边,这就是有钱人和有身份的人提升自己格调的一种方式,熏香是雅事,但凡是行雅事的,那都是有点地位的。
萧鹤川只知道一点,行风雅之事,想赚风雅的钱,那还得是女子的钱最好赚,济州的那行名媛,不论是家里有钱的,还是有权的,甚至只是普通出身的女子,都喜欢熏香,所以他这次调制的香,是专为女子调制的,卧房专用。
他一连几天的调试,反反复复的改了许多遍,才终于调出了他认为满意的香味。
用他的审美来看,女子身上的香味不宜太过浓烈,要清新,要淡雅,又得让人闻之难忘。
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要刚刚好,太浓烈了会刺鼻,太淡雅了又达不到效果,而且光是清新淡雅还不够,它还得带点甜,但不能腻。
萧鹤川调好了以后,第一个拿给老师试用一下,仲云先生本身就是个风雅之人,最懂风雅之事,所以他的评价最中肯。
仲云还挺惊喜,自己这个学生给自己的惊喜太多了,不仅会下棋品茗,策论写得好,学问做得好,他居然还会弄香。
萧鹤川没瞒着他,直接告诉老师,自己调制这香就是想用来卖钱给家里换房子的。
世人总说,读书之人不应该把自己搞得满身铜臭之气,但仲云却不认为,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即可。
萧鹤川取来香炉,把香给点上,一缕很漂亮的青烟便从炉中缓缓升起,带起一股清新淡雅,却又甜而不腻的香味。
可以幻想,此刻有个碧玉年华的女子,她长相或许比较清水,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但是她周身环绕的这股香气,却能不自觉的勾引人的目光,甚至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
一条好的襦裙,一件好的首饰,甚至一把得宜的团扇,都能瞬间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和外人对她的看法,以此来评判,她是否是个俗人,还是个风雅之人。
闻过这香以后,那股独特的,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始终在鼻腔挥之不去,再过上几日,再次回想,你的脑海中记住的不止这香,说不定还有她那张原本不是很好记住的脸。
仲云先生闭着眼睛,用手拨弄着那缕青烟往自己的鼻孔钻,他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想起了那支桃花。
他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不自觉的点点头,表示满足。
“嗯,这香调的不错,让人心旷神怡,甚至起了丝丝缕缕的睡意,不过,这香应该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