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已然见惯了这样的嘴脸,根本不当回事,那些话语不咸不淡的传入他的耳中。
直到谢家这位门客轻轻咳嗽了两声,众人才停止了议论。
谢老爷是个很喜欢诗词的雅人,士农工商,别看他是商人,排在最后面,但是挡不住人家有钱有实力,就喜欢结交这些文人墨客,也经常举办这种诗词茶话会,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档次提高一样。
他在意的可不止是生活上的档次,还有精神上的。
谢家这位门客姓戚,众人称做戚先生,亦是学识渊博,是谢老爷最看重的一位,所以才让他来当门槛,筛选真正有实力的文人墨客。
萧鹤川的诗一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就被他这一手漂亮的字给震惊了,这气势,这笔锋,可以说是独具一格,绝无仅有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模仿,怕是也十分不容易。
他写的一首七言绝句,不过是他的即兴创作而已,以冬季和雪为主题,侧面涵盖了对济州城的赞美,再夹杂上一些独特的诗意,戚先生边看,眼神之中透露出惊喜,他频频点头,很是满意。
不用看了,这首诗已然是今日最佳,就算是明日的诗会正式开始,这首诗怕是也能打上数个回合。
看来这次,是真的遇到金子了。
“萧鹤川,萧公子是吧?”戚先生看完,笑着望向他,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宝贝一样。
萧鹤川微微颔首:
“正是,请问戚先生,萧某这首诗,可否够资格参与明日的诗会?”
“够的够的,萧公子这首诗写的太好了,这字也是一绝,戚某自认一手字写的还算过的去,可如今得见公子的字,属实是小巫见大巫了,没成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萧公子是哪家书院的学子?又是哪位名士手下的学生呢?”
戚先生只是觉得,萧鹤川看起来还不及弱冠,便能有如此实力,想必是有高人指点。
“说来惭愧,在下刚来济州,还未曾进入任何一家书院考学,亦无老师指点!”
他实话实说,更加让戚先生疑惑了。
他见他的表情,属实不像是在胡诌,他心想,难道他是天才?
戚先生今天看了这么多首诗,还没有见他露出过满意的笑容来,刚刚那些在背后曲解萧鹤川的人,此时一个个都茫然了。
难道,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萧鹤川和戚先生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此刻他们很想一睹萧鹤川写的诗还有字,看看到底是有多好,能得戚先生另眼相待。
戚先生还在琢磨呢,萧鹤川已经不耐烦了:
“戚先生,既然如此,可以给在下腰牌了吗?”
过了筛选以后,就能得到一个木牌,相当于是入场券,次日拿着这个木牌直接来参加诗会就行。
而且这木牌还分三六九等。
最次的黄木,到时候只能坐大厅,四人一桌,往上便是红木,可以坐两边的雅座,两人对坐,最好的楠木,可以去第二层的雅座,单人坐,拿到这楠木牌的,基本上都是有实力的,要么就是家世够硬。
戚先生很期待萧鹤川明日的表现,他给出了为数不多的一块楠木牌给他,这一举动,震惊其余人八百年。
大家都在想,他凭什么啊,名不见经传的,还是第一次来,是否太过高看了些。
萧鹤川拿到这楠木牌子倒是不意外,拿了他就走了,走的很潇洒。
他一走,众人都围了上来,想要看看萧鹤川到底写了啥。
戚先生也没拦着他们,只是再三警告,传阅可以,但不要弄坏了,他还得拿回去给谢老爷看看呢。
在看到萧鹤川写的这首诗以后,众人沉默了,好嘛,确实是他们有眼无珠了,明天有好戏看了。
……
萧鹤川在回家路上遇到了苏宴清的马车,他才没走多远,苏家的马车迎面而来,还是苏宴清身边的小厮听竹一眼认出的萧鹤川。
苏宴清一听说是萧鹤川,他立马让马车停了下来。
看见他,萧鹤川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前世,苏宴清也会经常出现在各种诗会茶会中。
他素有才名,在各个诗会的邀请之列,甚至没有门槛。
而且苏家与谢家向来交好。
“鹤川,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宴清正愁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萧家,现在碰见了萧家人,也是个机会。
他这几天和祖父提了一下萧家的事,祖父已经答应,邀请萧家人来府上做客了,今日正好和萧鹤川提一嘴,让他们一家人选个日子。
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见到萧兰兰了。
“我想参加谢府举办的诗会,刚去递交了投名诗。”萧鹤川如实回答。
他没什么表情,给人一贯的清冷之感。
“鹤川还喜欢作诗?那你的投名诗过了吗?”
听说他还会作诗,特意来参加诗会,苏宴清的表情有些惊喜。
“还行,随便写写,勉强通过了。”
他还挺谦虚,他随随便便写的诗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倒是被他说的云淡风轻的。
“我也在谢家诗会的邀请之列,看来,明日可以一睹鹤川斗诗的风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