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的三观很正,这一点姜岁不得不承认,而且他还很有担当。
对于萧鹤川而言,自己出事这几年,家里人一直照顾他,包容他,还为了他花了很多钱,导致欠了很多账,家里一度揭不开锅,几个哥哥是很委屈的,重活累活全是他们的,还要负责照顾他这个弟弟,没有任何怨言。
现在自己已经正常了,还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他没理由还给家里拖后腿。
“那你想怎么凑这五十两?”
这五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但是真要去凑还不容易。
“白云书院每年招生在春日,咱们还有几个月,不着急。
我这几天打听了一下,济州文人墨客众多,他们没事便喜欢办一些诗会,济州城的才子们都能去参加,只要能拿的出一首还算过得去的投名诗,便可以进入诗会。
诗会便是斗诗的地方,主家会出题,拔的头筹之人,便可获得他们准备的彩头,有现银,或者值钱的文房四宝。”
这倒是个不错的路子,以萧鹤川的才华,想进入这些诗会太简单了,拔得头筹应该也不是问题。
要是运气好的话,去一次就能把束修给赚到了。
姜岁说实话,很想现场见识一下,但是她现在的人设是大字不识的村姑,所以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你真聪明,这都能想得到。”
这的确是来银子最快,而且还不违法乱纪是,通过自身实力赚银子的好办法。
倒是她多虑了,人家未来的首辅大人根本不需要她帮忙。
“娘子也很聪慧,你琢磨出来的酸辣粉,在白马镇广受好评,相信铺子一开起来,要不了多久,你能赚到无数个五十两,我是没法比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从他嘴里听见他叫自己娘子,姜岁都莫名觉得受用。
一点都不油腻的说,她还挺享受的。
小伙子很会讲话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夫君~”
她也不甘示弱,特意夹着嗓子喊了回去。
萧鹤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在烛火的照射下,姜岁柔顺的发丝披散着,随意慵懒的搭在两肩,巴掌大的小脸,微红的脸蛋,面若桃花,那一对小梨涡里面,像是藏着喝不完的甜酒一般。
他突然可以理解以前下朝的时候,那些大人们总约着晚间去看歌舞,他那时候一度觉得女子无趣至极,对他来说都长一样,那些大人还说什么灯下看美人,乃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他如今倒是明了了。
现在两人在一起同床共枕几个晚上了,已经表现的很自然了,姜岁还表演了一个秒睡。
当那条腿搭上来的时候,也又一次到了萧鹤川每晚的必修课之:
静心,忍性!
……
翌日是个好天气,萧鹤川出门买书和笔墨,特意找姜岁借了二两银子。
姜岁听他说这个借字的时候,没忍住噗的一声就笑了。
“二两银子是吧?要收利钱哦。”她故意打趣道。
萧鹤川挑眉一笑,回道:
“来日必将千百倍偿还!”
拿了银子,他径直出了门,萧母提前给大家先一人做了一身衣裳,再做第二身。
所以今日,萧鹤川是穿着新衣裳出的门,浅青色的窄袖长袍,没什么花样,但穿在他身上自带风骨。
和他书生的人设倒是十分符合的,他也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可就算是这么素净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清贵气质不容忽视,加上他那张优越的脸蛋,修长的身量,走在街上,引来了不少姑娘为之驻足,频频回头观看。
谁都忍不住感叹一句,好俊俏的郎君啊。
来到他前世最爱来的书铺,里面的一切陈设如旧,人也还是那些人。
很多场景和回忆,历历在目,只是心境不同。
“公子,需要些什么?”老板见他进来,就知道他是个学子,大庆向来重文轻武,对于这些读书人,几乎都很客气友善。
“劳烦替我准备两刀白麻纸,其余的我自己再看看。”
像他们这种家境一般的读书人都是用的比较普通,材质差一些的白麻纸。
掌柜的见怪不怪,但他态度依旧不错。
这店里,文房四宝都有,还有不少书籍,他可以自由挑选,注意不要弄坏就行,大庆也已经掌握了活字印刷的技术,这些台面上摆着的都是样书,看上了以后叫老板拿新的就行。
萧鹤川要挑选两只趁手的笔,再买一小块松烟墨。
这松烟墨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墨,松树烧取的烟灰制成,光泽度差,色乌,但是胜在价格亲民。
反正是练练字,又不拿给人看,能写就行。
他正在里面细心挑选,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了一人的眼中。
叶姝本来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府,却一眼看见那次在城门口令她惊鸿一瞥的男子,她立马让车夫停车,然后将自己从马车上抬下来。
两个丫鬟不明所以,问她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
叶姝觉得她们话有点多了,淡淡的斜了她们一眼,只这一个眼神,便让两个丫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