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随着萧鹤川的恢复,下了整整两日的暴雨也终于停歇了下来,河流逐渐恢复元气,水位回了上来。
只是,从前静谧安宁的小村庄,已然满目疮痍。
萧家人决定,原地休养两日,便动身前往济州府落脚,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遇到些什么事,但关关难过关关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萧鹤川看着这活力四射的亲人们,脸上挂着的笑容自己上一世在脑海中回忆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每回想起,唯有痛心疾首。
所以既然重活一世,他势必要拼尽全力护她们周全。
萧棚子里散发出浓郁的鸡汤香味,吃饱喝足以后,萧父和萧母便提了两只鸡去看村长一家,这鸡不过养了四个月,味道肯定不如老母鸡那般好,但总归是份心意。
老村长和现任村长全都病倒了,这带领村民们团结的事情便落在了长子的身上,因为地震的原因,村里许多家禽埋的埋在废墟之下,有的则是吓得四散逃开,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他便带了几个伤势较轻的青年们前去寻找,能聚集一些食物便是一些,然后再废墟之中刨刨挖挖的也找到很多粮食。
但很可惜,因为大雨,毁坏了不少。
萧家背后的石头山崩塌,是因为山体泥沙不足,所以地震才会整塌石头,但其余几座大山因为植被丰富茂盛,且泥沙黏性足够强,除了有些裂缝以外,倒是没有其他的风险了。
山上有几处山洞可以跻身,让幸存的村民能有庇护之所,现在仙鹤村的一些幸存者们分别藏身于这几个山洞之中,除了萧家一家还继续留在土地庙那边。
萧家几个男子汉,除了伤还没好的萧鹤川以外,全部跟着村长家的长子去找家禽了,所以萧父萧母夫妻两个便去找老村长他们送鸡,顺便和他打声招呼,说自己一家准备逃难往济州去。
老村长闪了腰,看起来精神头很差,村长则是躺在那里不能动弹。
萧父过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两只鸡,和老村长一家住在一个山洞的几户人家,看着这活鸡馋的口水直流,他们已经几日没有好好进食了。
“来就来,还拿两只鸡做什么?你们家人多,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老村长依旧还在为他们考虑,只是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老村长,若非是你让我们提前搬走,我们一家说不定已经葬身石头山之下了,哪还有如今?说起来,我们的损失是最少的,平日在村里,全凭您的关照,我们才能顺风顺水,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萧父解释道。
老村长的儿媳妇看着这鸡,再看看自家男人,如今最需要这鸡肉来补一补,所以她便主动开口劝道: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一个劲的讲客气,咱们家正是需要补充的时候,您瞧瞧您儿子都这样了,咱们就收下吧!”
“嫂嫂说得对,老村长,您就收下吧!”萧父连忙附和。
老村长几番纠结之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行,便多谢你们夫妻俩了。”
见他点头收下,萧父和萧母这才重新笑了起来。
后续,他们把即将前往济州的事情告知给了老村长,老村长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们有你们自己的考量,这也是你们的造化,如今满村子就你们家还全须全尾的,这么一大家子,确实也要做长远打算,只是我老了,一辈子都在这仙鹤村里度过,从前年轻的时候是走不了,如今是不想走,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村长自知自己是家里人的拖累。
他眼神看起来十分落寞,其实,自己看了一辈子的地方如今变成这样,要算起来,他才是最难受的一个。
后面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萧父和萧母也不再继续打扰老村长休息了。
才出山洞没多远,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他们:
“萧叔,萧婶,等等!”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二麻子牵着自家的牛下了山坡赶来,夫妻俩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二麻子,你这是?”萧父问道。
二麻子走到他跟前,手里牵着牛的绳子,爱惜的摸着它的脖子,满眼不舍:
“萧叔,我有个不情之请。”
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二麻子找他们估计是和这牛有关,这牛可是这两年二麻子安身立命的本钱,他最是看重。
“你说吧二麻子!”
“萧叔,是这样的,我想用我的牛和你换点粮食,换几只鸡可行?这地震过后,我娘没了,就剩下我和我媳妇,还有我家四岁的儿子,我们一家本来地就不多,今年颗粒无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灾难,家也没了,找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吃饱肚子的。
您说我一个大男人,就是再难也不能饿着我媳妇和孩子不是?我媳妇说让我把牛宰了,可是这牛跟了我几年了,说实话靠着它,我挣了点家底,但如今这景象,我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我也不舍得杀它吃肉,我怕良心不安。
我知道,您家损失不大,粮食什么的肯定还有,反正您就有什么便拿点什么和我换就行,让我们一家三口先把这几个月扛过去,您看成不?”
二麻子本来有个娘的,这一次地震没逃过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