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保险起见,姜岁还是多嘴问了萧母一句:
“娘,今夕是何年啊?”
萧母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岁丫头,你好端端问这个干啥?如今是庆历景昭第十八年啊!”
轰隆隆……
姜岁在听见庆历景昭十八年的时候,如遭雷劈,手上拿着的筷子都掉在地上了一根。
完了,书里面提到的该不会就是济州府吧?
这么巧合,刚好白马镇这边两个月不下雨,还天气炎热,到处缺水,这不就是大旱的前兆吗?
看见姜岁反应这么大,萧母担忧的看着她,萧家众人亦是:
“岁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姜岁回过神,看向自己的公爹,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回道:
“爹,娘,我没事,就是手抖了一下,没拿稳筷子而已。”
她虽然这般解释给糊弄过去,但是细心的萧母还是觉得她心里有事。
于是饭后,她便来找到了姜岁,还特意把萧鹤川给打发了出去:
“岁岁,你老实和娘说,是不是有啥事瞒着娘?我看你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你和娘说,别让娘担心,天塌下来了都还有娘在前头顶着。”
萧母是真把姜岁当亲闺女看,才如此着急的。
姜岁心里一暖,鼻子一酸。
正好,她也想找机会和萧母说这大旱的事情,不过她得说含蓄点,不能表现出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
“娘,其实我就是听爹说这天久不下雨,河里的水都要见底了,我心里不踏实,就想着,要是一直不下雨,地里的粮食就得旱死了,那咱们明年岂不是就没有粮食填肚子了?”
萧母听完,也开始沉思,但她也不愿把事情往坏了想:
“岁岁,这才刚开始呢,收麦子也得到九月份去了,还有三个月呢,它总得下雨吧?”
萧母就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但实际上,要是还过个把月不下雨,这地里的麦子也就那样了,长不出多少粮食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在抢水,上下游的河水全被几个村庄分走了,都要露出河床了,那点水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娘,话虽如此,但我觉得咱们家还是得未雨绸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的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到时候市面上的粮食价格就会翻倍,物价也就乱了,秋收过后就是年,谁家不得把家里的仓库想办法填满?
没有收成,大家伙就得花银子买粮食,到时候粮食价格疯涨,岂是咱们能承受的起的?
倒不如趁着手上有银两,咱们趁早备好足够的过冬粮食,我那里不是还有二十两银子吗?都拿出来买米买面,家里再喂上几窝鸡崽,反正米面只要存放得当,一年两年的也不会坏,鸡崽养在那里,它日后还能下蛋呢。”
姜岁这一番说辞下来,让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的萧母瞬间都变紧张了。
岁岁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马镇多少年没有大旱过了?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如今这局面,姜岁有这些担忧也是正常的,就像她说的,米面买回来一年两年也不会坏,总归是个保障,不然这一大家子的人到时候真的得喝西北风。
萧母也是个果断的妇人,她咬了咬牙,当即决定:
“行,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谁让你是咱家的福星呢?”
姜岁汗颜,咋又扯到福星了?
她这次没有再反驳,因为知道说了也没啥用,萧母已经认定了。
但她还是得提醒萧母:
“咱们这事先不让家里其他人知道,悄悄地,分批次的把粮食买回来,到时候一定得藏好了,别走漏了风声出去,不然真到那个局面,别人知道咱们家有粮,人为了活下去一旦起了歹念,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姜岁想事情全面,考虑的也全面,这点萧母自愧不如。
“我那间房大,到时候粮食就藏我房里就行,兰兰那里也可以放,这孩子嘴严的很,她不会乱说出去的。”
萧兰兰确实信得过,姜岁对此没有意见。
“行,娘您看着和兰兰解释就行。”
娘俩商量好了,敲定了买存粮的事情,临走的时候,萧母又折回来问姜岁:
“那咱们的生意要继续吗?”
姜岁把事情说的严重了,搞得萧母都不自信了,这到时候要是真旱上了,那生意还能好做吗?
姜岁当她啥事呢,原来是这事。
“没事的娘,生意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时半会还乱不了呢,现在就盼着咱们生意兴隆一点,这几个月多赚点银子压箱底。”
她之前卖灵芝和人参的银子用来买粮了,就指望着酸辣粉的生意让她们赚点了。
“行,听你这么说娘就放心了。”
萧母得了准信,这才踏实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她回来以后,愣是一个字都没和萧父提,第二天就揣着钱出去,在村里问了一圈,找那些孵了鸡崽的人家,东买几只,西买几只,弄了二十只小鸡崽子回来养着。
她这突然买了这么多小鸡崽回来,家里人也没起疑心,毕竟还有个怀孕的刘氏在娘家,权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