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元良当然是满口答应,还叫来了红楼的老板,当着沈怀景的面,给订下了位置。
不用说,明天这红楼里,可是有好戏看了。
图元良甚至都有点期待,这对曾经的发小,后来的仇家,各自都经历了差点把命丢掉的危难时刻,而且还是对方下的手,如今见面,是剑拔弩张呢,还是相谈甚欢。
至少,人家沈怀景写的邀请信,那可是满满的情意,让人回忆无穷的少年时光。
沈怀景吃着菜,但没喝酒。
倒也不是图元良小吃,不给酒喝。
酒都倒上了,沈怀景说:“在江城,若是我家凤轩不在,我喝了酒,回家也是要受罚的。出门前,凤轩也一再交代,若是我敢唱酒,他得打断我的腿。不怕图军长笑话,我还真打不过他。”
沈怀景还一脸不好意思呢,就像是怕老婆的小男人,一副甜蜜又可爱的模样。
图元良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不然,现在两个男人搞在一块,都能像是......他一时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词,反正就是没眼看。
他好歹一个过来人,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白活了,白结了一道婚呢?
当然,图元良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自是不会说出来的。
毕竟,他还是要老脸的。
哪像沈怀景,开口闭口‘我家凤轩’,就好像谁不知道他有男人一样。
别人要是跟男人好了,生怕人知道,生怕人说。
偏他,巴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非得秀到你跟前来,你想不听都不行。
“沈少爷,你家少帅能舍得打你?你可是他的命。”
图元良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俩都要点脸吧。当着江城那么多人亲吻就算了,说那些臊死人的话也就算了,但能不能别跟我眼前再秀了。
但沈怀景只当他是想知道,便立马道:“他呀,就是嘴上凶。我就是手上破点皮,他都能心疼半天。看看......”
沈怀景把自己还包着纱布的手递到图元良面前,“我在电报里可没敢提手受伤,他要知道,非得带着人跑省城来不可。那不是添乱嘛。”
好嘛,沈怀景,处处都能点我,你可真行!
图元良自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沈少爷,这红楼的菜可还好?”
“确实不错。就是可惜,我家凤轩没能来。不然,一起吃的话,多好。”
图元良觉得嘴里的菜都不香了。
你家白凤轩来?
来把省城收了?
难不成,这是在催他赶紧给个答复,不然就得翻脸了?
图元良放下了筷子,朝站在屋里的两个卫兵挥了一下手,两个卫兵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他们二人。
“沈怀景,说吧,你家少帅派了人往省城来,想做什么?”
图元良也收到了消息,收陈力带队,百十号人正往省城方向来。
就这点人,他倒是不担心他们能在省城做什么。
甚至,他要不同意,这百十号人都进不了省城。
“你说陈力带队的那百十号人吧?”
图元良会发现,沈怀景不意外。江城肯定还有图元良的人,就算江城没有,沿途也会有的。
所以,早晚得知道。
“图军长想多了,他们不是来省城,他们只是去别的地方,路过省城而已。放心,他们不进城,就是去处理点私事。本来呢,这点私事该我去处理的。不过,我想,图军长大概不会放我出城吧?”
图元良不相信私事这一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就想到了方瑜。
但是,他不敢问。
方瑜一直没找到,也没有半点消息,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渐渐开始有点不好的预感。
那是他养大的表妹,他还算是了解一些的。方瑜就算逃出省城了,肯定也会给他一个安全的消息。
因为方瑜知道他会担心。
只不过是让他找不到而已。
一直没有消息来,他是有些担心方瑜真出什么事。
如果真出了事,老太太那边就得让他吃不消。
“图军长不信?”沈怀景见他不说话。
“信不信的,到时候就知道。不过,我要问沈少爷是什么私事,你大概也是不会说的吧?”
沈怀景笑了一笑,那便是答案。
既是私事,自然就不会与不相干的人说。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沈怀景不提正事,只说风月,只说这省城的旧日时光。
就好像今晚这顿饭,只是跟老朋友叙旧一样。
沈怀景不急!
这是图元良从他的一言一行里感觉到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沈怀景也急,但沈怀景确实沉得住气。
“沈少爷说了这么多过往的事,也说说周处长吧。你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一定有很多故事。”
图元良故意提这个,有点软刀子扎人的意思。
“楚洋啊......那可就说不完了。小的时候,我常在周家进出,父辈的关系很好,两家也常来常往。
那时候,其实也当是自己家里。周叔待我也不差,有的时候,明明是我跟楚洋一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