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凝算是看出来了,颜文灵的笑点不是低,而是奇特,别人都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觉得好笑。
她拉着颜文灵就走,在莲安居聊这个太不给她便宜婆婆面子了。
“哎,薛姐姐,你真会让那些女子去报官?”颜文灵突然问。
“嗯,怎么了?”薛玉凝不解。
颜文灵不知道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薛玉凝听到颜文灵这样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认为这样的事不能报官。
而薛玉凝出事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报官。
所以当时她便宜婆婆的反应才会那么大,对他们来说报官是最后一步。
“一般都不会吧。”颜文灵不确定“都是万不得已才去报官。”
“哦。”薛玉凝也没有多说。
颜文灵留在石榴院吃了午饭,颜文灵还想留在石榴院玩,薛玉凝说要去照顾温厉,颜文灵不想去照顾温厉就走了。
温厉已经知道薛玉凝在莲安居的壮举:“你今天就没想被倒打一耙。”
“她已经打了我一耙了,怎么还能倒打。”薛玉凝拿着小锤子蹲在地上敲核桃。
“处事倒是冷静。”
“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薛玉凝敲好一个放在桌子上。
温厉拿过敲开的核桃把仁给抠出来:“什么。”
“这些事情就是一个常态,没什么一劳永逸,不要想着解决了一个问题,以后就没问题,慢慢来。”
温厉听笑了:“这个倒是真的。”
“哎,这次婆婆用我的名义出去找的人,她以前有没有用过你的名义?”薛玉凝试探着问。
“应该没少用。”温厉也不傻。
“那你就不生气?”
“子不言母过,我生气又落了一个不孝,事情还得我办。”
“你脾气真好,我不行。”
“处境不同。”
“不是处境不同,是思维逻辑不同,你自小就是这样,便不会想别的。”
温厉觉得薛玉凝说的对:“那你自小是怎么想的?”
“我……”薛玉凝顿了一下“比较自私,事情做到仁至义尽,便可以六亲不认。”
温厉觉得薛玉凝能做出这样的事。
“对了,我看府里都在忙你生辰宴的事,你这样到时候能参加吗?”薛玉凝想到这件事。
“我能不能参加有什么关系,这生辰宴主要是给表妹办的。”温厉无趣的说。
“可是是打着你的幌子。”
温厉没有说话。
两个人又聊到梁家的事,温厉不知道这件事,薛玉凝给温厉说了一下过程。
“这件事恐怕……”温厉听完表情凝重。
“怎么?会和你有关?”薛玉凝意外。
“倒不会和我有关,但是会对寿王有利。”温厉喃喃的说。
梁先生出事,直接有利的是罗家,自然就是对寿王有利。
听到寿王两个字,薛玉凝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娇奴死在他府邸,他就没什么表示?”
“皇上罚了罗贵妃,把寿王禁足半个月。”温厉说着莫名的有些生气。
这件事是他在推动的,结果不痛不痒。
薛玉凝看出温厉的不满,以为温厉是为陈娇奴感到不值。
心想就算温厉和陈娇奴各取所需,两个人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多少会有点感情。
她看温厉也不是一个薄凉的人。
聊了一个下午,薛玉凝带着余然回石榴院。
“这花木不是之前夫人让丢出去的吗?”一个杂役小声说。
“什么丢出去的,这明明是新买的。”管事严厉的说“世子和表小姐生辰,家里的花木都要换一遍。”
“是,是,是。”杂役不敢再说话。
薛玉凝站在那里听他们对话,心想这国公府的下人这么嚣张?
敢把国公府丢出去的花木丢出去再搬回来说是新买的。
“少夫人?”余然轻轻的叫了一声。
“不行。”薛玉凝转身又去楸木院。
温厉看薛玉凝刚走又气呼呼的回来,这个时间她都没到石榴院,是因为什么生气了?
薛玉凝一脸严肃的坐在温厉对面,把自己刚才听到的对话说了一遍:“国公府的下人怎么能这样做事?”
采买有点油水薛玉凝可以理解,但是这样明目张胆也太过分了,当别人是瞎子。
温厉皱眉:“你确定?”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这话是我亲耳听到的。”薛玉凝确定“你对你家到底有多不了解?”
男人的确都不在意家中这种小事。
尤其是温厉,自小不怎么和父亲在一起,母亲也从未和他提过这些。
“你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温厉没有多说。
“找我干嘛?”薛玉凝狐疑。
“商量一下这件事。”
“为什么现在不能商量?”薛玉凝想到温厉半夜把她弄醒就生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温厉想薛玉凝就那么不想自己晚上去找她。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我走了。”薛玉凝说完就走。
温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