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明镜,一抹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到房间内,将室内映的更加亮堂。
柳德忠身着一身姜黄色对襟长袍,上面绣着几只展翅欲飞的白鹤,头戴金冠,下巴上还蓄了一缕打理得当的胡须。
站姿如松,一手托着袖摆一手提笔,苍劲的手腕在洁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留下一行行行云流水字迹。
正沉浸地挥毫着,案面上还有几幅未干的字迹。
突然,房门被人一把猛的推开。
看着突然闯入的儿子,柳德忠皱起眉头。
笔尖一顿,一滴墨水在纸上晕染开来,瞬间毁了这幅完好的字。
柳德忠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对闯进来的柳少轩也没了好语气:“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竟叫你连礼仪都忘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柳少轩看着不悦的父亲也不敢放肆,向他行了个礼:“父亲!”
他深深的弯下腰:“还望父亲给雪儿做主。”
柳德忠闻言眼里闪过诧异,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将笔小心的搁在笔架上,接过小厮递过来温润的帕子仔细的净了净手。
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饮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的问他:“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到柳德忠发问,柳少轩直起腰背,不自觉的微微提高了嗓音:“启禀父亲,是嫡姐,她简直太恶毒了!”
“刚刚在花园,她竟将雪儿推进水里,任凭雪儿在水里挣扎也无动于衷,过后更是丝毫不知悔改。”
“如若不是我今日恰巧路过花园,将她救下,想必雪儿此时早已是凶多吉少。”
“您,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说着柳少轩双手握紧拳头,脸色微微涨红。
柳德忠闻言也正了正神色,搁下茶盏,语中带着一丝威严的看着柳少轩:“ 你嫡姐当真做了这样的事?”
柳少轩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千真万确!”
“我亲眼所见,妹妹在水中拼命挣扎求救,苦苦哀求让嫡姐救救她,而嫡姐却冷漠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救她的意思。”
柳德忠听完儿子的话脸色也不好看,眉心紧锁,眼里闪着怒火。
“啪”的一声,猛地拍向桌子,站起身来:“真是岂有此理!”
“身为侍郎府的嫡小姐,竟敢做出了此等恶劣行径,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着,转向一旁的下人,微微含怒的命令道:“去,把那个孽女叫过来,我要亲自问她。”
下人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称是,迅速退出了书房。
柳德忠站在原地,手握成拳,胸口起伏不定,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清璃的失望与愤怒,也有对柳静雪的担忧。
这一刻,书房内的氛围有几分压抑。
柳少轩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抿着唇,眼中闪烁着坚定。
他知道,今日父亲一定会为妹妹主持公道的。
下人去请清璃的时候她正和丫鬟做着游戏,小脸乐的红扑扑的。
听闻柳大人找她,心里也有了数。
八成是那个告状精跑去告状了吧。
撇了撇嘴,也没有多言,和下人招呼一声就随着小厮去了。
梅儿见状不好赶紧跑进夫人的院子里通知她。
还没到柳夫人的房内就开始嚷嚷上了:“夫人夫人,不好啦!”
柳夫人还在房间和赵嬷嬷说着话,看到女儿院子里的丫鬟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心里‘咯噔’一声。
“发生了何事?殊儿呢?”
梅儿额头上满是大汗,喘着粗气对柳夫人说道:“启禀夫人,小姐小厮被带到老爷的书房里去了。”
刚刚小姐一走,她半点不敢耽搁,立马以最快的速度的跑来通知夫人,此时气喘吁吁的,也是将她累的够呛。
柳夫人心里着急,连忙对赵嬷嬷道:“我们也赶紧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赵嬷嬷点了点头,扶着柳夫人往院子外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璃被带到了书房。
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柳德忠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大剌剌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手中还捻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看向柳德忠平静的问着他:“找我有事?”
柳德忠看着她这副懒懒散散不以为意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
这就是自己府上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
简直太不像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你来告诉我,今日在花园里为什么要将雪儿推下水?”
清璃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轻轻拂了拂衣袖,语气轻描淡写:“你说错了,不是我要将她推下水。
不过是柳静雪觉得天气太热,想要推我下去凉快凉快,我也只是反过来成全了她而已。
又怎么能算是我推她下水呢?
这说不通啊!”
说着清璃还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样子。
柳德忠闻言眉头紧锁,立即反驳道:“不可能,雪儿她自幼就一向胆小,怎么可能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