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相府外围,一大早因这边动静而聚拢看热闹的百姓,见到京兆府尹带着官差离开,尤其是这相府大小姐和沈家之人一同回府,一时间议论不断。
“不是说,昨日这位苏大小姐回城乘坐的马车出事了,相府的马夫死在途中,苏大小姐和其侍女失踪了。外头传言四起,说苏大小姐已然遇害,结果人家在自己外公家,真是笑死人,堂堂丞相府,这是闹得哪一出。”
有一个中年男人,打趣着说道:“能有哪一出,这还看不出来吗?”
在旁边的一稍年轻的男子,笑道:“他脑子不灵光,哪能想那么深。”
那一开始说话的人瘪嘴说道:“我那是玩笑话,你当我真不知道啊。这苏大小姐乃是相府正室嫡女,然其母已逝,如今相府的当家主母,乃是其继母。而这继室膝下有儿有女,偏是上头还有苏大小姐这个正室嫡女,她当然巴不得苏大小姐死在外头。”
“看来,你还是有点子聪明在身上的啊。”
“你当我傻啊。”那男子轻嗤一声,继而说道:“果然,这继母什么的不靠谱。”
当下,另有一道话音传出,“丞相府家大业大,岂是我等平头百姓能想象的。虽说继室也是正妻,所生子女也是嫡出,但若是没了那真正的正室所出的子女压着,身份地位,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照你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巴不得苏大小姐死?相府不还有位老夫人,丞相大人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管?”
“深宅大院里的事,谁清楚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属实是耐人寻味。
“啊——”突然,人群之中,一道惊呼声传出,所有人都被这惊声吓到,齐齐看了过去。
那发出声响的人略有些尴尬,随之说道:“你们细想想,按理来说,倘若真的出了事,不应该先压下去,保全人姑娘家的名声,怎的到了这儿,立马就报了京兆府?”
“听说是靖王殿下回城途中发现的。”
那人轻笑道:“谁不知道苏二小姐是未来的靖王妃,而且苏大小姐被靖王退婚,转头就在昭华大长公主的寿宴上,一举夺魁,名声鹊起,冠绝京城呢,靖王殿下若有私心的话,这里头猫腻大得很。”
“难不成你还想说,苏大小姐的马车遇到劫匪截杀,实则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想置苏大小姐于死地。结果人苏大小姐压根就不在马车上,那些劫匪左右是得了银钱,杀了一个马夫就逃遁走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那人压低声音道:“你嘴巴是真不把门,有啥全往外倒。”
意识到自己说过了的那人,忙捂着嘴,缓了一会儿,便保持镇定道:“这事儿已然传开了,满京城那么多人,谁不议论,丞相府是高高在上,难不成他们还敢在皇城之中,杀了所有议论的百姓?”
这人话说到此处,索性是肆无忌惮起来,他道:“不论怎样,丞相夫人作为苏大小姐的继母,对苏大小姐来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事实真若像我说的那样,那就是心肠黑的彻底。”
街头巷尾,顷刻间传言已沸沸扬扬……
……
此刻,朱氏匆匆忙忙的就往府内进去,她得马上去见老夫人。
福熙堂内。
苏老夫人见到朱氏慌神错乱的样子,眉头紧皱。
然而,当她听到其中来龙去脉之后,整张脸都垮下去了。
侍立在旁的许嬷嬷见状,忙将老夫人手中端着的茶盏接过来。
与此同时,朱氏身边的贴身侍女春莺跑了进来,刚才朱氏派她去留意外头的动静。
春莺朝着老夫人和夫人行了礼,只是她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苏老夫人语气沉凝,说道:“有话就说!”
春莺这才没有遮掩,将外头闹开的传言说了出来。
说夫人黑心恶毒继母,巴不得人正室嫡女死,甚至还有不少人猜测,这一出事,就是夫人设局要杀害大小姐,还说老夫人和相爷放任不管,是帮凶……
朱氏将春莺的话打断,这等让她名声狼藉的话传开,她是一句都不想多听,她冷冷喝道:“行了,别说了。”
春莺一哆嗦,垂着脑袋,站在一旁,闭嘴不语。
苏老夫人面色难看至极,她怎么也没想到,隐杀楼的杀手竟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昨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隐杀楼派来执行此任务的都是高手,怎会连苏婳一个女流之辈都解决不了?
听朱氏说,苏婳刚回来时,在门口说回城途中,遇着宁王,就和宁王一道回城,然后直接去了沈家。
莫非是宁王的人出手?
可这也不对,从靖王所言来看,宁王只比靖王先一步离开昭华大长公主的别院。
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宁王就追上苏婳的马车,还将隐杀楼的人全部解决干净,在靖王追上时,不留一丝动静?
隐杀楼杀手的实力,何曾这么弱了?
且从靖王所述,那边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整个只有一些利箭射在马车上的痕迹,那名马夫也是被一箭射杀的。
最重要的事,靖王回城途中,一直到城门口,都没见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