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寒凝视眼前之人,然后将下裳撩起至膝盖处,再将里面的衬裤卷起,露出双腿。
苏婳瞧着墨千寒,在她说完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医治,墨千寒脸上明显变得开心许多,果然如她所想,这家伙是有点吃醋的意思在。
真真是,她和墨千寒被赐婚后,满打满算,这才第三次见面。
她当时在济生药材行外,与墨千寒初见,就说了会子话啊。
是,她承认,虽说墨千寒坐在轮椅上,还透着几分虚弱感,但没有想象中的萎靡不振,特别是他那长相,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这让她对墨千寒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可却不至于到一见钟情地步。
那天,她和墨千寒说的话,有何特别之处吗?
有那么吸引他?
算了,不想了,他们刚才也算是说定了,将来之事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谁都不清楚,彼此都先顾好眼下。
墨千寒注意到苏婳略有走神,也没去看他的腿,撩起下裳的手不禁攥紧,是腿上留下的伤口痕迹太狰狞,让她嫌弃?
正当他多想之时,站在她面前的人突然蹲下,仔细观察起他腿上的伤。
他紧握的双手,随之放松。
苏婳也是将墨千寒那些动作收入眼底,还以为他是紧张的,宽声说道:“想必以前给王爷诊治过的医师不在少数,王爷不用紧张。”
墨千寒唇角勾起一丝淡笑,顺着她的话,说道:“不紧张,倒是苏小姐,见到我膝盖上的伤痕,不怕吗?”
苏婳:“表面的伤口早已愈合,就只痕迹有些重罢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当下,苏婳抬眸看了眼墨千寒,故作玩笑的说着,“其实,应该害怕的人,是王爷吧。”
墨千寒疑惑,“为何?”
苏婳:“王爷仅凭当日在药王阁所见,我能够在药王阁守阁长老面前瞒天过海,就断定我的医术造诣不浅,在药王阁守阁长老之上,可这事儿具体并无验证,王爷就放心交给我来诊治。”
墨千寒很是认真的应着声,“无妨,我信你。”
苏婳:“也是,我说了,治不好,诊金包退。”
墨千寒:“苏小姐可以不退。”
苏婳对上墨千寒落下的视线,要不要整这么暧昧。
奇了怪了,若换个人来,这般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看,想想总觉得透着几分猥琐。
偏偏墨千寒一点都没有,反而还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王爷双膝上的伤,应是被某类暗器穿透,伤及筋骨。”
墨千寒:“透骨钉。”
苏婳:“可我听说,王爷的腿伤,乃是在战场上所受?”
墨千寒:“苏小姐是想说,两军对垒,排兵布阵,居然会有人使用暗器?”
苏婳:“听着有些诧异而已,不过想想也是,两军交战,无论使用何种兵器,一切只为胜利,倒也没高低之分。”
她嘴上这样说,但在她心里,却是有另外的猜想。
据她所知,墨千寒自幼天资卓越,文武双全,十五岁入军中,天生的战神,一战成名,以军功封王,令敌军闻风丧胆。
其生母更是先帝最宠爱的淑妃,照此发展,墨千寒最有可能成为那继位新帝之人。
谁知,也正是次年,先帝驾崩,而他母妃也追随先帝而去,消息传入军中,这才致使他无法专心,才让人有机可趁。
但仔细推敲,这里面种种,是否太过巧合,就像是预先设计好了一般。
墨千寒深知,苏婳是极聪明的,很多事情,只需要露出一丝端倪,她就能顺藤摸瓜的往下猜出许多端倪。
他见她走神,温然唤了声“苏小姐”。
苏婳耳边听到墨千寒唤她的声音,当即将思绪收回。
她冲墨千寒浅然一笑,而后指腹直接触摸在墨千寒的膝盖上,问到:“有感觉吗?”
墨千寒膝盖感受着苏婳指尖的触碰,他当然有感觉,而且还非常清楚。
他未去回答苏婳的问题,而是说着别的,“其实,我并非在战场上受伤。”
“而是父皇驾崩,母妃追随父皇而去,我快马加鞭赶回京,途中遭遇顶尖高手伏击,最终双腿被透骨钉所伤,跌落悬崖谷底寒潭。”
“那帮人以为我必死无疑,偏是天公眷顾,让我逃过一劫,最后被我父皇弥留之际,留给我的顶尖暗卫寻到,将我带回京城。”
“我虽回京,但京中,乃至天下的局势,早已更迭。”
“不过,我军功在身,再加上亲王的身份,最重要的是,我双腿残疾,成为废人。”
“某些人也不敢在京中,像处理父皇其他子嗣一般,肆无忌惮的料理我,毕竟,我若莫名死在京中,他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反正在他看来,我一个残废,再不可能威胁他分毫。”
苏婳听完墨千寒这番话,尤其是墨千寒说他之伤,并非战场所受,这一切就更加透彻了,如今谁坐在帝位之上,那就是谁的算计。
天下所有关于墨千寒受伤之故的传言,都只归咎在了军中战场上,说到底,那一出潜藏的伏击暗杀,就算有人信,也没人敢查。
然,她看墨千寒这架势,再细想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