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一听柳姨娘这话,当即出言斥责道:“柳姨娘,你在胡说什么,杨姨娘亦是相爷的枕边人,还为相爷诞下一对女儿,自是有福泽之人,‘遭报应’这等话,你也敢肆意说出口?”
柳氏才不管那么多,对着苏秉衍撒娇着说道:“相爷,妾身并未多想,只是就事论事,这好端端的,怎会有蛇无缘无故的跑进咱们这深宅大院里,还不偏不倚就攻击杨姨娘她们呢?”
朱氏一时间语塞,不好反驳,杨姨娘去隐雾山请来控蛇者,本意是毒杀苏婳,谁知最后杨姨娘自己,连带苏蝶和苏蕊,都葬身蛇口,真是活见鬼了。
苏秉衍虽是不信鬼神那些怪力乱神的话,但事发突然,心里到底存了个疑影,他看向他母亲,出声问道:“母亲,您怎么看?”
苏老夫人皱着眉头,关于这里面的事情,她也是想到了一些东西,尤其是先前朱氏说起,杨氏的那番盘算,苏婳没整死,反而让她们娘仨,一同殒命在蛇口之下。
或许,还真就像柳氏所说,遭了报应,蛇这种东西,最是通灵,杨氏她们这是被反噬了?
定神之间,苏老夫人凝声道:“不管如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会亲自去灵禅寺,请玄真大师来一趟。”
苏秉衍点点头,“如此甚好。”
苏老夫人扫了眼那边六具尸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先处理这些。”
苏秉衍:“此事不可对外宣扬,悄悄送出城埋了即可,杨氏不过一妾室,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倒是苏蝶和苏蕊这边,我记得她们小时候患有咳疾,对外就说旧病复发,诱发痨病,不治而亡。”
苏婳在旁听着苏秉衍给出的说法,还真符合他的性子,毕竟原配正室所生的嫡女,都能毫不在乎,还会在乎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
苏老夫人便对朱氏警告道:“务必好生处理,绝不能让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去,有损相府名声。尤其是萱儿即将出嫁,你该知道轻重。她们的死讯,且等萱儿大婚之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应付外边即可。”
朱氏:“老夫人放心,妾身明白,妾身会亲自盯着安排好。”
随之,朱氏眸光扫过在旁的苏婳,意有所指的说道:“如今大姐儿接管了先夫人那些铺子、庄子,这几日,时常在外走动,事关相府颜面,大姐儿可得管住嘴,别漏了风声出去。”
柳氏见状,轻笑一声,道:“夫人这话提醒的,属实有些多余,大小姐乃是相府嫡长女,自是能顾全大局的,夫人要提醒,倒不如多提醒提醒那些下人,平日无事,他们最爱私下里议论,一个不小心,多嘴说出去了,难不成还要赖到大小姐身上?”
朱氏眸色一冷,瞥了眼柳姨娘,狐媚东西,仗着这些天,相爷夜夜都宿在花舞轩,以为自己又如先前一般得宠,敢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说话了。
苏老夫人瞧着苏婳,而后对着在场众人严厉的说道:“今日之事,你们都给我把嘴闭紧咯,若让我听到不该听的话,仔细你们的性命。”
那些下人们整整齐齐的全跪下来,“谨遵老夫人之令。”
苏婳见她那祖母和父亲,都极力将杨氏她们的死讯压下去,眼见是没啥热闹可看的,她刻意打趣着朱氏。
“杨姨娘一向对继母你言听计从,三妹和四妹在二妹跟前也哈巴狗似的殷勤,她们死的突兀,虽说祖母和父亲不让消息外泄,但你竟也不查查,就不怕她们死不瞑目,冤魂缠上来,向继母你索要说法?”
这番话说开,朱氏脸黑如炭,眼中尽是冷厉之色。她看着苏婳,心中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测,杨姨娘她们的死,很可能和苏婳有关。
苏老夫人见朱氏脸色难看,瞥了眼苏婳,故作深沉的说道:“婳儿,这些话岂可挂在嘴边说。”
苏婳笑笑,说道:“祖母说的是,我啊,就那么一说,并无让继母心难安之意。”
朱氏心下憋闷,没有这意思,那你还说!不就是让她因杨氏她们死的诡异,心有疙瘩而寝食难安!
柳氏见着大小姐让朱氏吃瘪,只觉好笑,但是她细想眼下之事,莫非杨氏她们之死,是大小姐的手段?
要是这样的话,简直匪夷所思,大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让杨氏她们被毒蛇咬死的?
苏秉衍将这一应之事吩咐好,便欲离开,这时他视线落在苏婳身上,言道:“对了,七日后,乃是昭华大长公主的寿辰,届时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赴宴,今年婳儿你也一同随往参加寿宴。”
朱氏没料到相爷有此打算,寻思着,说道:“相爷,大姐儿平日就不去各家的席面,更别说大长公主寿辰这等大宴,忽然间就前往,是否会不适应,恐有不妥之处?”
苏秉衍:“婳儿得皇上圣旨御赐,乃是宁王未婚妻,昭华大长公主的寿宴,婳儿若不出席,岂不失礼!”
柳氏笑盈盈的说道:“夫人只怕是多虑了,大小姐乃是相府嫡长女,出席寿宴,岂会不能应付。前些年大小姐是身子不好,才不外出的,妾身看大小姐身子好的很,难不成是夫人您故意拦着,不想让大小姐出去?”
朱氏:“柳姨娘,你说话是愈发放肆了,我也是你能胡乱揣测的。”
苏老夫人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