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晨一点,因为魏浩没有及时泡奶过来,小元宝从饥饿中醒来,哇哇大哭。
哭声惊动了米母,米母从隔壁房间过来。
来到主卧,她伸手便要抱小元宝,对米小萱道,“接下来我抱元宝睡,你休息吧。”
米小萱面露不愿,不想米母因此没睡好,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晚上自己和魏浩搞定小元宝,米母晚上休息好,白天多带带。
魏浩明白米小萱的意思,连忙从米母手中抱回小元宝,道,“我来抱吧,本来就该轮到我抱了,您去休息。”
米母见魏浩坚持,便返身回房。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早上,大家都起来了。
因为前半夜熬了夜,米小萱坐在沙发上连连打哈欠。
米母抱着小元宝坐在一边,见米小萱哈欠连天,道,“没睡醒吧?”
米小萱不置可否,小元宝需要抱睡,熬夜是常态,没睡醒更是常态。
紧接着,米母眉头一蹙,语气非常不满道,“都怪魏浩,我说把元宝抱过去睡,他偏要留下,害得你休息不好。”
米小萱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给止住了。
米母这番话,果然印证了那句话: 看不惯一个人,连他呼吸都是错的。
幸好魏浩在卫生间上厕所,没听到米母这些话。
不然饶是脾气再好的人,可能也忍不住和米母吵起来。
这样冤枉魏浩,米小萱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妈,我负责上半夜,魏浩负责下半夜,本来就是说好的,我们是元宝父母,我们辛苦是应该的。而且,魏浩从你怀里抱走小元宝,也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你再怎样,也不能这么说,他是一片好心。至于我没休息好,跟魏浩有什么关系?下半夜他负责抱着元宝,我睡得很好,一点不被打扰,我只是前半夜熬了夜,所以有些睡眠不足。”
米母低头不说话,倔强黑沉的脸色,表明她并没有听进去米小萱说的话。
米小萱默默在心底叹气,米母这般执拗,这般多心,日子怎么可能过得快乐。
她又想到以前回老家,米母总会拉着她抱怨,说想到以前的事,就经常心情不好,很气很气,米小萱听她说了那些事,其实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她劝米母豁达一些,乐观一些,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凡事向前看,多想想高兴的事,可米母说那些事她能记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过去。
米小萱原本以为,把米母带来宁市,远离老家,也能让她逐渐忘记在老家发生的那些令她不愉快的事,可谁想到,米母来到老家后,又对魏浩生起了气。
这么大的气性,真是难搞,米小萱揉着太阳穴,感觉脑袋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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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正月初八。
早上,魏浩陪着小元宝在房间玩,米母又把米小萱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魏浩怎么还不去上班?天天宅在家里,能赚到钱?”
米母的话,让米小萱很烦躁,她皱着眉头听米母说,一句话都不想说。
米母仿若丝毫没察觉米小萱的心情,继续说,“人家赚钱的,每天都在外面跑,魏浩一个大男人,就每天待在家里带娃算了?那我也回去了,娃给他一个人带就行了。”
米小萱心里是真烦躁了,人家丈母娘都是两头说好话,帮着女儿维护婚姻,米母倒好,天天在她面前挑拨魏浩的不是,难道巴不得她和魏浩闹矛盾离婚吗?
米小萱开口,“律师这个行业,本来就不是朝九晚五坐班的,有案子就很忙,没案子就相对空一点。现在新年刚开始,案子不多,稍微空点,所以他才在家里帮着带带娃。”
米母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就算不是新年刚开始,他也赚不到钱。我听说人家赚钱的大律师,那都是到处请客吃饭应酬,给法院检察院送礼打交道的,魏浩那么抠门,他能交到朋友?他能跟人家打上交道?”
米小萱压着怒气,替魏浩解释,“他没你想的那么抠。请客吃饭送礼,他都在做的。”
米母冷笑道,“他做的那些事,还不抠?”
接着又感叹道,“男人啊,就应该大气一点,天天着眼鸡毛蒜皮,家长里短,在家里做饭带娃,能有什么出息?跟着这种男人,能过什么好日子?”
之前没来宁市的时候,米母知道家里一切家务都是魏浩在做,还赞魏浩细心体贴,现在对魏浩形成了固有的抠门印象,口风也随之改变,细心体贴变成了没出息。
人啊,最双标。
富人吃穿简朴是不忘初心,穷人吃穿简朴就是真的穷鬼;领导话少沉默是胸有城府,小喽啰话少沉默就是木讷不会交际……
总之,说好说坏,全凭一张嘴。
印象好,坏的都是好的;印象不好,好的也是坏的。
面对米母的冷嘲热讽,米小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是那种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固执到底的倔强,真令人毫无办法。
谈话不欢而散,气氛又恢复为沉默压抑。
接下来的几天,仍旧是之前的状况,米小萱简直觉得压抑到死,懊悔更如翻江倒海一般席卷而来,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肯定一定绝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