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彪一个大男人,被毛小萍几句话,说得极度委屈。
“每家每户送一箱牛奶一桶油,都是实用的东西,已经很可以了。小萍,我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要还房贷车贷,我压力很大,而且你父母还要五十万彩礼,我不是印钞机,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袁彪说得都是实话,他老家在安省一个村子里,父母做炸油条的小本生意,积累了一小笔钱,在袁彪工作后,就把这笔钱都给了袁彪。
可比起宁市的高房价,袁父袁母给的这笔钱,对首付来说,都是杯水车薪。
好在袁彪是个脑子灵活且胆子大的,他利用父母给的这笔钱,暗中找渠道通过放高利贷钱生钱,赚够了房子和车子的首付,直到后来国家严厉打击高利贷,他才识相收手。
利用赚到的这笔钱,袁彪买了套距市区较远的小两居,又买了辆国产车,房子和车子,都是付了最少的首付,每月还按揭。
贷款的压力,转化为努力赚钱的动力。
作为律师,他在精进业务能力的同时,每天还苦心钻营人际关系,使尽办法和法院、检察院,还有公司老板搭上线,到处请客应酬,努力拓展业务,争取接更多高质量的案件。
钱是赚了点,但累也是真的累。
明明三十不到,看着却跟四五十岁一般老。
可毛小萍却看不到男友的不容易,听袁彪这样说,她顿时脸色一沉,“什么叫可以了?我看你就是小气,舍不得花钱!你这样让我在亲戚面前头都抬不起来!还有,说起彩礼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既然爱我,为什么我爸妈提出要五十万彩礼,你却支支吾吾不给个准话了?你所谓的爱我,都是有条件的,跟钱比起来,我看你更爱的是钱!”
“不是这样的,五十万不是笔小数目,我房贷车贷在还,平日里你要买几万块的包,还要买各种首饰,我俩的生活开销都是我在负担,而且你说想自己开家按摩店,我也是支持的,但开店是要本钱的啊,我不把本钱赚出来你拿什么开店?”
毛小萍要买包买首饰,袁彪即便再拮据,也尽量通过信用卡周转,给她凑出买包和首饰的钱。
可他的苦心经营,在毛小萍看来,却是一文不值。
“袁彪,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钱?可男朋友给女朋友花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我不过是买了几个包一点首饰,就这你还拿出来说!我的那些按摩店的小姐妹,人家的男朋友送的全是大牌,跟她们比起来,我已经很节约了,很为你着想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希望我每天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过那种极度节约的生活?那我告诉你,我办不到!”
毛小萍按摩店里的很多小姐妹,都傍上了来店里按摩的老板,被大款包养后,她们的吃穿用度自然水涨船高,跟着上了好几个档次。
对于那些小姐妹,毛小萍羡慕嫉妒恨到不行,她无比希望过上那样的生活,只可惜自身条件差了一些,姿色一般,入不了那些大款的眼。
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袁彪,袁彪个子矮小,长相非常一般,经济条件平平,原本是入不了毛小萍的眼的,可介绍人说袁彪是只潜力股,他的平庸只是暂时的,凭着袁彪的性格和能力,假以时日一定一飞冲天,毛小萍就是信了这一点,才和袁彪交往,她期盼着袁彪能早日年入百万,带她过上富裕的生活。
可没想到,富裕的生活连影子都看不到,光是五十万彩礼,就压弯了袁彪的腰,毛小萍觉得挫败极了。
被毛小萍一通贬低,袁彪也没生气,仍旧耐着性子哄道,“小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再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呢?难道你十年八年没起色,我就得十年八年地耗下去等下去?我已经二十八了,不是十八,袁彪,我想结婚,想要一个体体面面的婚礼,可是你能给我什么?你连我爸妈提出的彩礼钱都拿不出来!”
“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小萍,你摸着良心说,我俩交往,你提出的要求,我是不是都满足你,从没说个不字?就彩礼这事我犹豫了,可五十万我真的拿不出,难道做不到的事,我不计后果一口答应下来吗?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你爸妈不更把我看扁了?”
“他们现在已经看扁你了。”毛小萍撇撇嘴,明晃晃的不屑眼神,含着三分讥讽七分瞧不起,让袁彪更加受伤。
因为彩礼一事,两人闹得很不愉快,直到回到宁市,两人还在冷战。
其实袁彪有心想趁着来魏家看望的机会,和毛小萍和好,奈何他多次递话,毛小萍都不搭理他。
“魏浩,哥们说句心里话。”袁彪朝主卧看了一眼,把魏浩拉进厨房说话,“关于小萍父母提出要五十万彩礼我没答应这事,一方面因为我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另一方面,是我觉得这笔钱给出去,肯定是拿不回来的。”
“小萍有个弟弟,中专毕业就在家游手好闲,赚不到钱,又正到了结婚的年纪。小萍家的条件不怎么样,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觉得倘若他们收了五十万彩礼,一定会全花到她弟弟头上。要是真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