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高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回家,马玉芬一见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眼泪簌簌直掉,嚷着要去报警。
“别,妈……疼死我了!”林志高疼得直打哆嗦。
林梅站在一旁,心里却是暗自高兴。
“妈,别报了……我没事。”林志高疼得说话都费劲。
马玉芬心疼儿子,可又担心医药费。林志高虽然在外头风光,其实心里胆小如鼠,生怕公安一来,自己嘴一松,把朱成才那件事给捅出去。
朱成才也正是知道他这点,才没告诉他真相。
林梅呢,这女人心狠手辣,居然敢找打手收拾人,可见一斑。
朱成才这人在社会上打磨多年,酒后的迷糊除外,平时可是精明得很。
他寻思着,不等那畏畏缩缩的林志高和心机深沉的林梅哪天反水,得先拉一个可靠的伙计下水。
于是,他瞄准了林梅,毕竟林志高那小子,心理素质太差。
林梅可是清楚堂哥的软肋,她在一旁,只是冷笑不已。
“这事儿传出去,只怕是吓破了他的胆,更别提知道朱成才干的那些勾当啦!”林梅心中暗想。
她对林志高的底细也一清二楚,如今被迫和朱成才同舟共济,自然知道话不能乱说。
马玉芬见林梅在一旁悠哉,忍不住斥责:“去,给你哥拿条毛巾,弄点水来。晚饭你来做,我得照顾你哥。”
在她看来,林梅这厚脸皮的家伙,住在这里却啥都不干,还敢看热闹。
林梅却是一动不动,“大娘,我回来是要告诉你,从今儿起,我不在你家住啦。”
“啥?你要回自己家?”马玉芬倒不是真想留她,只是这会儿儿子受伤,家里正缺人手。
“不,我要去市里逍遥几天,说不定以后就扎根那儿了。”林梅一脸得意,满心期待与陈军相会,把李清蕊给比下去。
“别急嘛,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了。”马玉芬试图劝慰。
“真等不及了,大娘。有急事得处理,我特地来说一声,前些天回了趟家。从今天起不打算在这儿住了,这个月你退我七天的饭钱就行。算下来一块一毛二。”
林梅心想,早上朱成才才从她这儿拿走了三块钱,怎么也得从马大娘这儿补回来一点。
她得赶紧走,免得那家伙又找上门来。
那混账如今成天盯着她,还威胁说,她要是敢跑,就对她乡下的父母不利。
林梅可不信他的鬼话,这次去市里,正好趁机摆脱那个混蛋。
“啥?”马玉芬气得直蹦,顾不上儿子,指着林梅就翻起旧账,“你还敢跟我要钱?你来我家头几天,我可没收你饭钱,你在我们家白吃十二天怎么不提?你还有脸跟我要钱?你要现在就走,还欠我五天饭钱呢!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在大娘头上动土?”
她马玉芬的钱,哪有往外掏的道理!
“你个老顽固,我忍你们母子俩好几个月了,不退钱,我就跟你卯上了!”林梅如今有了出路,啥都不怕了,对马玉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毕竟李清蕊那件事,她不敢惹怒林志高,受他的气也就算了,这回可不一样。
“嘿,她大娘还真是小瞧了我。”林梅心里想着,马玉芬那张嘴,简直跟刀子一样,稍不留神就能割伤人。这几个月,林梅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等我找到陈军,我也能像李清蕊那样,自己当老板,谁还稀罕她大爷给找工作啊!”林梅美美地想着。
她还试着探过大爷的口风,哼,别说自己了,就连他亲儿子,他也搞不定。
“那我还跟他们客气个啥?”林梅眨巴着眼睛。
马玉芬那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哪能容忍一个小丫头片子对她指指点点?气急败坏之下,她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林梅身形高大,哪能让这半老太婆占到便宜?一把抓住马玉芬的胳膊,使劲儿一推,马玉芬脚步不稳,跌倒在床上,正巧压在了林志高身上。林志高疼得龇牙咧嘴,半晌没喘过气来。
马玉芬想安抚儿子,可林梅势头正盛,哪肯罢休?既然马玉芬先动手,她也就不顾什么礼仪了。
“来吧!”林梅挥舞着拳头。
两人揪头发,扯衣服,在地上滚成了一团。林梅年轻力壮,马玉芬也不甘示弱,毕竟常年劳作,力气一点儿不比年轻人小。这两位,简直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马玉芬一开始还小心翼翼,毕竟儿子就在床上看着。可一旦滚到了地上,她便毫无顾忌,伸出爪子朝林梅扑去。
林志高心里急,想要阻止这场混战,可自己都差点被波及,只能干坐在床上,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两人都打红了眼,哪儿还听得见他的劝?
林富学一进门,就看到家里这两位滚在地上,像两个孩子一样打得不可开交。他顾不上多问,赶紧把两人分开。
她们其实也打得累了,要不是怕对方趁机下狠手,早就想罢手休战了。
林富学三两下就把她们扯开,板着脸问:“你们俩这是在干嘛?家里成了战场了?”
马玉芬一脸被抓得花花的,头发衣服乱成一团,怒视着林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