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时代差异使然。
在这个知识精英纷纷崛起的年代,陈母身为团队的领头羊,她总是以博大的胸怀接纳他人,对自己却是严格到近乎苛刻。这样的为人处世,潜移默化地滋润着陈菲的心灵。
“你知道吗,那句‘宰相肚里能撑船’,用来形容阿姨再合适不过了。”一次谈心中,朋友如此对陈菲说,“就像你曾经告诉我的,你们的世界,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处在你的位置,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有时候确实是迫不得已。我懂了,你那次把责任揽上身,把不满藏在心里,那不是虚伪,那是学会了宽容。宽容不会让你失去什么,反而能让你收获更多。”
陈菲眼中闪现出惊喜的光芒,“你真的这么想吗?”能被人看懂,心里自然欢喜。想起以前在大院里,每天和那些似乎总是戴着面具的女孩们打交道,陈菲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自从结识了真诚直率的李清蕊,陈菲开始反思自己,尤其是在言不由衷的时候,那份虚伪感尤为强烈。
陈菲的脸颊微微一红,“我妈妈总说做人要宽容大度,可我还在初级阶段,演技有限,只能表面上应付一下。哎,装模作样真是累人,我都快被自己那种矫情劲儿恶心到了。记得第一次见你,我那股子优越感就上来了,对你直来直去,现在想想,你肯定觉得我特狂妄,特招人烦吧?”
李清蕊轻轻摇了摇头,“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为了自保,偶尔也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跟你比起来,我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记得那个王梅,她刚对我有所图谋的时候,我还不是满脸堆笑,说着些自己都不信的话。”
她略带讽刺地回忆道:“我还夸她会过日子呢,虽说是带了点讽刺,但那话听着就不是从心底里说出来的。”
陈菲抿嘴一笑,“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说实话,我还有点羡慕你那股子随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哈,谁不是一边戴着面具,一边给自己找点乐子呢?”李清蕊轻松地说,“我不过是尽力让自己过得舒坦点,选择多点罢了。”
李清蕊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你知道吗,我之前提过的那个人,我既恨她又得讨好她,就是以前在乡下住的那位女主人。他们拿着我妈给的钱,却连顿饱饭都不给我,还让我天天在地里忙活。我忍啊忍,结果他们却越来越过分。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站起来反抗,虽然逃出了那个地方,可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要是我一开始就强硬些,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可能我就不会受那么多伤了。”
她笑了笑,继续说:“你看,这两件事告诉我们,一味地忍让和包容,不见得是好事。但对待不同的人,策略也得变变。像林指导,我们忍让是因为他值得尊敬;而王梅那种人,忍让就是自找苦吃。至于李婷嘛,你得自己判断,她是哪种人。”
陈菲紧握着李清蕊的手,眼神坚定:“我懂了,李婷对我来说,绝不是能帮我成长的人。靠近她,只是给她再次伤害我的机会。”
李清蕊笑着点头,两人的目光在此刻交汇,仿佛有了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这份友谊,就在这轻松的对话中,悄然加深。
她静下心来想,若是换成陈母或陈菲,自己未必能做得更好。
父亲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上司,不仅要有宽宏之心,善于发现并利用人才的优点,更要坚持任人唯贤的原则。缺乏德才之人,即便才华横溢,也终究难成大器,一步错,或许就会偏离正轨。
在风云变幻的商界,父亲能立足并成就一番事业,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
李清蕊对大院的环境不太熟悉,于是组织试游一事便全权交由陈菲打理。
今日,她带着两罐自制的杏酱和一些点心,乘车前往军校探望陈军。
听说有女生找自己,陈军原本步履缓慢,然而一眼瞥见黄线外的熟悉身影,他立刻化作脱弦之箭,飞奔而去,转眼间便站在了李清蕊面前。
李清蕊笑眼弯弯,望着他,“你这么急匆匆的,难道见家属还限时不成?”
一听她自称家属,陈军心头暖流涌动,连珠炮似地问了好几个问题:“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先给我个电话,我不是把联系方式给你了吗?”
他接过李清蕊手中的东西,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清蕊笑容更深,“我是临时起意和陈菲来市里,顺道来看看你,这就得走了。”
“这就走啦?”陈军紧紧握住李清蕊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生怕她化作一阵风消失无踪。
“你真是个小笨蛋!”李清蕊笑声如银铃,“我是想给你个大惊喜,就悄悄来了。”
陈军故意板起脸,轻哼一声。
李清蕊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个花季少女,怎能总是一本正经?于是决定逗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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