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房鸣跑过来,脸上罕见的有些忧愁:“他什么都不肯说啊,嘴巴硬的很。”
这么有骨气,死活都不肯出卖他们主子,到底是怎么训练成这样的啊?
褚芙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宁死不屈的黑袍人,“带上他,大家一起回去吧。”
陆老将军吃了药,现在还昏沉着没醒,如果是用马车赶路的话,不论怎么小心都不免会有些颠簸,而现在有了火车,可以一路平平稳稳的回去。
谢以骞顿了一下,没立刻说好。
虽然临走前已经将边关部署好了,但始终还有点担心敌军会趁这个时候突袭。
褚芙却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转头看向他,“你也回去歇一晚吧,阿风很想你。”
阿风很想你。
谢以骞被这句话一撞,心顿时无声消融坍塌了个口子,拒绝的话也舍不得说出口了。
铁路连接边关,如今一来一回半天都不要,确实可以回去一趟,碍不了什么事。
几十个人上了火车,看着两边景色在不断倒退,这才察觉在他们不曾注意的时候,世界已悄然泛起一点点秋意。
“要入秋了啊。”
“是啊,进入秋天了。”
石虎正感慨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戳了戳,他一腔感怀没了大半,转过头来斜着眼睛瞅杜房鸣:“干嘛?”
“我救了陆老将军的命,也算是小小的立军功了吧?”杜房鸣眼睛亮亮的问道,既期待又紧张,“我是几品?”
石虎挠挠额角,“……没品。”
杜房鸣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
众人新奇的望着不断倒退的景色,感觉没坐多久就到了,仍有些意犹未尽,褚芙一下车,就让人去通知陆老将军的家属。
其他二十多个将士,大多也都想趁此机会回趟家看看妻子儿女、老父老母。
阿风依旧像以往一样在等褚芙回来,他听到外面的声响,立马兴冲冲去开院门,可没想到一拉开院门就看到谢以骞。
他怔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见自己哥哥还站在原地对自己笑,这才相信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景象。
他惊喜到几乎要跳起来,“哥!你怎么回来了!”
褚掌柜只是和他们说去一趟宴阳,可他万万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带回了哥哥!
杜房鸣听到那个小男孩喊谢将军叫“哥”,脸上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表情丰富极了。
店里那个小男孩竟然是谢将军的亲弟弟!
难怪他和褚掌柜早就认识!
此时已经很晚了,月上中天,其他人先前为护送陆老将军精神紧绷了一路,如今乍一松懈下来,顿时感觉疲惫不已,都打算先去睡一觉,什么事等起来再说。
可杜房鸣偏偏特立独行,非要去牧场看自己的那头骡子。
一到牧场,他就开始鬼哭狼嚎到处找骡子:“骡哥!”
“骡哥!”
“骡哥!你在哪儿呢!”
好不容易找到,他欣喜若狂的上前,可一看到骡哥的样子……
他感伤的情绪哽在喉咙口:“……你怎么肥了这么多?”
骡子睡梦中被吵醒,不耐烦的撅蹄子踢了他一下。
杜房鸣连忙躲开,嘴里嗷嗷叫:“别踢我,我现在是伤患!肚子上好大一个口呢!”
…
次日清晨,陆逍匆匆赶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父亲,见他情况已稳定下来,又是想哭又是庆幸。
天知道他刚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有多么害怕,手都在抖。
他爹离荣休就只有咫尺之遥,可没想到会在这个关头被暗杀!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他连忙问道:“杜房鸣人呢?”
不管杜房鸣这个人先前怎么样,这次他确确实实救了自己父亲,他很感激,于情于理都要亲自去感谢。
石虎嘴一撇,朝牧场方向点了点下巴,“那儿呢。”
昨天回来得那么晚,囫囵睡了几个时辰就又去牧场看自己骡子了,他真是搞不懂,一头骡子而已,有那么好看吗?
陆逍马不停蹄赶往牧场,他到时,正看到杜房鸣正在给一匹膘肥体壮的骡子梳毛。
骡:%&~*#!#:、
看杜房鸣摩挲着下巴听的一脸认真,频频点头,陆逍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全忘了,迟疑问道:“你听懂它在说什么了?”
他竟然能听懂动物说话?
杜房鸣看他一眼,理直气壮道:“听不懂啊。”
陆逍:“……”
听不懂你点什么头!
不知道是谁站在牧场门口,双手呈喇叭状喊:“杜房鸣!你还在看你的骡子呢!你爹来了!”
杜房鸣一激灵,手上的毛刷都不自觉掉在地上。
我爹来了?!
杜寰也是刚刚才到,他接到消息说自己儿子回来了,此时正背着手在店门口走来走去。
看到杜房鸣向自己奔来,他脚步一停,张开双臂,深情呼喊:“我儿~~”
杜房鸣像只欢快的哈士奇:“爹~~”
两人向对方奔赴而来,可一靠近那股父子情深的气氛顿时戛然而止,杜寰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