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也挺机灵,他可是看见了因做完菜,往里头加料了。
自然也帮着了因劝顾谨之:
“施主,这是我师父特意为您炒制的菜肴,虽然不算啥金贵东西,但胜在滋味绝佳。
还请您赏脸品尝一番。
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我师父的一番美意!”
这俩人越劝,顾谨之越觉得饭菜里头有古怪,如何还肯吃下去。
因此皮笑肉不笑地把饭碗子往前一推:
“哦,说起来,我不吃,其实不是不给你们面子,而是吧,我怕这饭菜里头有毒!
你们如果真心感激我,真心想让我把饭菜吃下去,那不如你们二位,先把我这饭碗里头的饭菜,全部都给分吃了,我看你们俩没事儿,那我再吃。
你们意下如何?”
这,这当然是不如何啊。
了因可太知道自己在菜里下的啥药了。
那可是强力蒙汗药啊,吃下去以后,不睡个三天三夜,那都不可能醒过来。
即便醒过来了,也不敢保证这人没有啥后遗症。
可若断然拒绝,又怕引起顾谨之的怀疑,到时候不依不饶起来,怕是自己吃不了得兜着走。
因此讪笑着把小徒弟往前一推:
“唉,也难怪施主不信任我们师徒俩,实在是这世道啊,太乱了。
啥样人都有啊,警惕点是对的。
这么地吧,施主如果不放心,不如让我这小徒弟,为施主试一试饭菜。
也好让施主能放心享用。”
小徒弟惊恐地瞪着了因,心里把了因翻过来调过去骂了好几遍。
心里暗道,这死秃驴可太他么的缺德了,他在菜里下没下药他自己个不清楚吗?他不吃,装好人让自己吃,是几个意思。
这是没药死顾谨之,倒是打着不浪费毒药的主意,想顺手把自己给药死还是怎么地。
麻蛋的,这几天有顾谨之这共同的敌人,俩人处得不错,还以为这死秃驴把自己当亲人看待了呢。
结果,就这?
这如何能让死秃驴称心如意,自己可还没活够呢。
了因可不知道就因为他提出让小徒弟试菜,他跟小徒弟友谊的小船,已经彻底被单方向掀翻了。
其实了因倒也没想着真个把小徒弟给毒死,毕竟,他一个享受惯了的人,早已经习惯被人伺候着了,小徒弟如果死了,到哪儿再找这么个人来伺候自己呀。
主要也是他知道这菜里放的不是毒药,而是蒙汗药,虽说是强力的,但毒不死人。
也就多睡那么几天,醒来以后可能有点后遗症而已。
但小徒弟不知道啊,一门心思以为菜里放的是毒药,自己吃了,八成就去阎王殿报到去了。
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就说我不吃,那菜里有毒。
面前俩人,了因和顾谨之谁他也惹不起呀。
作为食物链最底层的小徒弟,只能选择迂回路线自救。
于是他假装不经意地,一下就把顾谨之推过来的饭碗,给打翻在地。
自然更没放过那盘子快见底的山芹菜炒豆油皮,也同样打翻在地。
不打翻,难道留着继续被了因逼着试菜么!
见有毒的饭菜都打翻了,小徒弟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一派惶然:
“哎呦,哎呦瞧小僧这手,一不小心,把饭菜都给打翻了。
都是小僧的错,是小僧的错!小僧这就拿扫帚,把掉地上的东西扫出去。
你们吃,你们先吃,别等小僧,小僧把这些个送到外头喂老家贼去。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连日阴雨,老家贼都找不到吃的了,也饿够呛。”
说着话,麻溜拿起扫帚和磋子,把这掉地上的饭菜,都给搓到磋子里,快步端出去了。
那小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惶恐不安的意思在里头。
顾谨之把盒子炮拿在手里摆弄着:
“说来,你们师徒俩配合得还挺默契的。
怎么的,自己都不敢吃的饭菜,也敢给顾爷我吃,谁给你们的胆子?说!”
最后一个“说”字,还配上拍桌子的“啪啪”声,把了因吓了一大跳。
心里话,自己但凡能年轻上十岁,都不用这下药的手段。
光凭自己的身手,就能跟顾谨之过两招儿。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两说着。
只是可惜,自己年纪大了,再不是当年好模样。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该低头就得低头,都是为了活着,不磕碜。
因此听了顾谨之的咆哮声,赔笑道:
“施主说的哪里话来?老衲确实没有恶意,只是想着近来施主辛苦,想着做个拿手菜,让施主好好品尝一番而已。”
顾谨之斜楞着眼睛看着了因,冷冷一笑: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饭菜里到底有没有古怪,你知,我也知。
就别跟我扯那个里格楞了。”
了因被吓得脑瓜门子直冒冷汗,站那儿半天没言语,人家有枪在手,就是比他有优势。
现如今只恨自己太过于托大,以为只凭蒙汗药,就能把顾谨之给拿下,以至于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