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贵说完,赛貂蝉从旁边适时递给陈秀秀一张纸。
陈秀秀拿过这张纸,仔细观瞧。
王老虎就站在陈秀秀身后,他伸长脖子使劲看,看完了,禁不住在心里喊了一声:
“哎呦我的娘哎!”
这张纸上头,满满当当地写了好多好多物资,枪支弹药,粮食布匹,日用百货,那是应有尽有。
王老虎吧嗒吧嗒嘴,瞄了马宝贵和赛貂蝉一眼,心里话,这两口子这回可出了大血了,光提供的这些物资,那就得值不老少钱。
可见倒腾大烟这东西,是真赚钱呢!
这些东西,就算王老虎还当着靠山好的大当家的时候,那手里都拿不出来十分之一。
更别提现在他就是山寨里的普通一员,更是啥也拿也不出来了。
他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心里想着,既然马宝贵他们能拿出来这么老多东西,证明他们是贼拉有钱呢。
自己该怎么提醒陈秀秀一声,待会别轻易答应他们不在汪洋镇动手的事儿呢?
再多多地勒索马宝贵他们点物资。
说不定,从马宝贵这些人身上抠出来的东西,都抵得上他们劫日本鬼子列车,能得到的东西多了。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于是陈秀秀这边正看着呢,王老虎在陈秀秀身后,就一个劲儿地拿胳膊肘子捅咕她,贼小声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快点多要,再多多地跟他们要东西嗷!”
因为外头还下着大雨,大家都紧紧围坐在大伞下头。
彼此间距离特别近。
王老虎以为他自己声音贼拉小,岂不知,大家伙都能听见。
就连陈秀秀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尴尬呀,就是贼拉拉地尴尬。
把纸递给刘胜利,示意他们站在后头的这些人,都传看一下。
然后轻咳一声,说道:
“马大当家的,您看这东西,好像有点少啊。
没看我们山寨的王哥,这都急得直捅咕我后背,让我多要点么?呵呵,呵呵呵呵。”
这就开始纯尬聊了。
但王老虎本人可没有半点尴尬的感觉,人都说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有啥好尴尬的呀,得着实惠的才算真本事。
就见他眼皮子一翻,往前一步站定,开口说道:
“马大当家的,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忒小气巴拉的了吧?
你们汪洋镇家大业大的,咋好意思拿这么点东西糊弄我们玩儿呀?”
马宝贵嘴角一抽抽,麻蛋的,自己那拿的哪是一点东西啊,那是真金白银好吧。
知道天宝镇这些人,从外头采买物资困难,为了让他们满意,还特意没给他们拿钱,直接提出给东西。
咋滴,就这还不满意,是不是胃口太大点了?
真以为自己怕他们不成。
哼,真要是撕破脸,鱼死网破的决心,自己也不是不能有!
当下就把脸一沉,刚欲待说话。
就看王老虎一摆手,抢着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不服气我刚才说的话?
嗨,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们如果同意不从你们汪洋镇动手,我们都放弃了什么?
但你不知道不要紧,我来告诉你呀!
知道我们为啥偏要明知道危险,还非得劫日本鬼子的列车不可吗?
这是因为呀,日本鬼子这列车,可不是完全装的战备物资那么简单。
知道他们那列车有啥特殊性不?
我告诉你说,他们那列车,是黄金列车!
里头运送的是黄金!
足足上千斤的黄金呢。
你能明白这上千斤的黄金,对于我们来说有啥意义不?
我还告诉你说,那代表着不光我们山寨的弟兄们有粮食吃了,更代表着,我们天宝镇的老百姓,能少饿死好些人!
这回,马大当家的,你还觉得你为了让我们放弃从汪洋镇动手劫车,给的那些物资多吗?
呵,将心比心,搁你身上,你能愿意不?你能不嫌给的东西少不?”
马宝贵听完王老虎这一席话,惊得当下就站了起来,失声问道:
“车上真有那么多黄金?”
心里掂量着,如果真有那么多黄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在中间插一杠子。
财帛动人心。
没看跟他一起来的弟兄们,都在旁边跃跃欲试呢么。
赛貂蝉这会儿也不淡定了,富贵险中求,她当然也希望手里的钱财越多越好。
如果能跟陈秀秀她们一起干一票,那可够吃好多年的了。
这些黄金,光是金银珠宝,都能买好些个。
也目光热切地盯着陈秀秀打量,想从陈秀秀的表情上,看出来王老虎说的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半晌,方叹了口气,冷静了下来,自己这是入了迷障啊,被黄金迷了眼了。
她赛貂蝉可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呢。
就怕真个参与到劫日本鬼子黄金列车的事情里去,将来有命得,没命花。
既然是黄金列车,日本鬼子不可能不派重兵把守。
天宝镇这帮子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