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刚才过一线天的时候,那确实是极其小心谨慎的,每个人的心神都绷得紧紧地,特别警惕。
可他们在一线天里,啥也没遇到,顺顺利利地就过来了。
难免得心神就有那么一瞬间,放松了。
陈秀秀抓的也就是他们这一瞬间放松的机会。
出来就让他们趟上地雷了。
随着爆炸声不断:“轰轰轰——”
把走前头的这些日本鬼子们炸得是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副官走在正中间,他也知道过来剿匪是个危险活儿,那走头前的基本都是当炮灰的。
故此虽然遇到地雷了,他也不过是被爆炸余波造了个灰头土脸,还真没受啥伤。
就这也把他给吓够呛。
这会儿他都有心想命令手下这些日本鬼子,赶紧撤回去。
可转念又一想,当初光顾着巴结讨好高桥信三了,他出主意让把补给点那二百日本鬼子调过来的时候,可还有好几个人在旁边听见了呢。
高桥信三是死了,到时候即便追责,也不能把他咋地了。
总不能把他挖出来鞭尸吧。
啊不对,高桥信三已经被狼拽草丛里给啃了,鞭尸也找不着了。
可他自己还好模好样地活着呢,到时候万一有那落井下石的,提出来要治他的罪。
他上头可没人罩着呀,那还能有个好么。
为了以后的安全,副官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希望这次能把陈秀秀那些胡子们都给剿灭了,也好戴罪立功。
其实他现在这心思,跟当初高桥信三差不了多少。
俩人都有点低估了陈秀秀他们山寨的战斗力。
这倒也不怪高桥信三和副官,实在是他们也打不过不少胡子,真没啥太强大的战斗力。
反正遇到他们,那几乎没啥悬念地就统统被剿灭了。
可他们那是不知道纯粹地老农民和山民的区别。
纯粹以种地为生的老农民,即便真是当了胡子了,那战斗力其实也很有限。
毕竟种地为生,没经过啥系统训练,武器再差点,他俩还不行,而且见识也有限。
再是想兴风作浪,也没多大本事。
可山民不一样。
山民是平时种地,农闲的时候那是要跑山的。
跑山干啥呢?
打猎、挖参,摘山野菜,采松塔······
那漫山遍野跑个遍,人家自己有武器,见过血不说,而且跑山人会打猎,就意味着偶尔能吃上肉,肚子里有油水,成天在山上跑,不用训练,那体力肯定就不孬。
地形还熟,藏到哪嘎达一般人找不到他们。
真个有人来打他们了,仗着地形熟,抽冷子给你来这么一下子,打完人家就钻深山老林去。
等你追过去了,人家很可能又利用地形的便利,狠狠坑你一把。
所以山民不好打,全在其战术灵活,悍勇无畏。
恰好陈秀秀她们就是这样的山民。
给日本鬼子趟过地雷以后,对于日本鬼子来说,后头这段路,倒是难得迎来一段非常平静的时间。
副官自然也是学奸了,这次不大部队在一起走了,而是派了好几小队人马在前头探路。
大部队在后头跟随。
这就意味着,前头再有地雷,也只有部分日本鬼子趟上。
后头那些安然无恙。
负责侦查的胡子,把日本鬼子这番作派,回来报给陈秀秀知道,陈秀秀嗤笑一声:
“任这帮日本鬼子奸似鬼,老娘也要让他们尝尝咱们的洗脚水。
来人,去桦皮沟,把大型捕兽夹给他们伺候上。
另外,那些废弃的陷阱,也是时候重见天光,派上用场了。
都说远来是客,咱们可是好客的人呢,正经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们,让他们吃个大餐啥的。
可不能怠慢了人家,万一人家再挑理怪错的岂不是就不好了。
弟兄们,速速安排下去吧!”
众人答应一声,自去下头安排去了。
说起这大型捕兽夹和陷阱,都是此次刘胜利他们,从三不留派带来的那拨历练的人弄的。
三不留派里可有不老少墨家学派的门徒,人家那手艺,可了不得。
就说那大型捕兽夹吧,夹上就没个好,基本上夹到哪儿,哪儿的骨头也就断了。
陷阱里头更是插满了削尖的棍子,冷不丁没防备掉进去,不死也得重伤。
尤其桦皮沟既然可当得起天宝镇的第二道防线,自然也有其可怕之处。
那就是,里头特别容易迷路。
它那个地形特别古怪,也不知道是磁场或者是啥原因,眼睛看到的是上坡路,可人走起来的时候,却明明会感觉其实是在走下坡路。
有人不信这个邪,不认为眼睛和实际有那么大差别。
放上滚木,结果,明明看起来是上坡路,滚木却自己往下咕噜下去了,所以实际应该是下坡路呗。
说白了,就是在桦皮沟里,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要靠身体去体验,才能知道真假。
桦皮沟的古怪之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