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陈秀秀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不惜冒险,把自己家人牵扯进来。就是为了应对间谍的问题,没想到,蔡曼丽居然知道。而且,自己不说、不问,蔡曼丽可能还会继续装糊涂。
蔡曼丽看着陈秀秀委屈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陈秀秀同志,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
我们这边的情况,还算好的,如果是在敌占区,那更危险、更复杂。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你这里的情况吗?”
她像是一个老师,看着陈秀秀,等待着她的答案。
陈秀秀稍微想了一下:“难道,你在我这里也安插了间谍?”
“哈哈,秀秀同志啊,你这是被间谍吓怕了,我这是叫内线,一个战线的不能称为间谍。”蔡曼丽不再跟陈秀秀打哑谜。
接着说:“抗战的斗争,情况非常复杂,不只是直接拼个你死我活,而且还有渗透,反渗透,也是抗日工作的一部分呢。
就比方说小鬼子在咱们这里有间谍,咱们也在他们里面安插间谍了啊,只要大的决策权在你手里,几个间谍,改变不了大的局势。
所以,你也不用害怕,习惯就好了。”
陈秀秀听完,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唉,吓死我了,那时候我怀疑所有人,幸亏没有冲动,做出啥莽撞的事儿来,造成啥不可弥补的损失。”
蔡曼丽肯定地说:“你这样做是对的,就是要怀疑一切,质疑一切,大胆的假设,小心求证。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也曾经怀疑过我呢?”
陈秀秀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又聊了很多,都是关于如何打鬼子,如何应对鬼子的斩首行动。
陈秀秀提到那个女间谍,蔡曼丽看了看外头挂着,都快看不出人样的女人,抽了抽鼻子:“那啥,秀秀啊,咱可不行虐待俘虏啊。”
陈秀秀哼了一声:“可我现在还是个胡子呀,更没有参军,还不是我想咋对待间谍,就咋对待。
再说了,优待啥呀,你瞅瞅那些被救出来的女人们,都被日本鬼子祸害成啥样了!我要是优待间谍,我都对不起,那些被无辜抓走当了慰安妇的女人们。”
蔡曼丽想到自己姐姐的遭遇,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陈秀秀赶紧转移话题,问蔡曼丽,审问出来间谍说的话,是不是都是真实可靠的。
要怎么说还是人家受过训练的正规军有经验呢,蔡曼丽告诉陈秀秀,间谍招供的话,也不能全信。
在谍战里,有一种战术叫做‘死间’,那就是故意安插一个间谍进来,露出破绽,让你抓住她。
然后开始不招,经过折磨后,就说出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假情报,或者扰乱军心的情报。让队伍内乱,削弱战斗力。
这个间谍,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完成这一个任务,所以叫做死间。
你想真是间谍,哪有那么容易露出破绽,只能是故意这样做的,让你抓她。
陈秀秀一经点拨,立刻觉得豁然开朗,可不是吗?
故意晚上鬼鬼祟祟的外出,故意在无常的试探中跑出来。
她不禁骂道:“他奶奶的,这小鬼子太狡猾了,太可恨了,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两个人正在说话,房门被重重的撞开。
只见刘玉蓝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喘着粗气,大声的叫道:“曼丽姐,我找你好几个地方,原来你跑这边儿来了。”
蔡曼丽见刘玉蓝对烈焰是有真感情,替烈焰报仇时,也是不要命的往前冲,所以对她的印象特别好。
也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她大声嚷嚷,蔡曼丽也没有生气,轻声问:“妹子,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现在鬼子那边有大动作了,你要小心啊。”
刘玉蓝一听鬼子的斩首行动,哈哈大笑:“斩首,他们能抓到我吗?曼丽姐,咱们什么时候继续杀鬼子啊,我都要憋疯了,我要给烈焰报仇。”
蔡曼丽轻轻一笑:“不急,咱们得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
聊着聊着,刘玉蓝听说这边抓了一个女间谍,就提出要去看看。
那些妇女都是她和烈焰舍命救出来的,真出了间谍,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蔡曼丽说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多留,起身要走。临走时,再三叮嘱刘玉蓝,千万不要莽撞,单独行动,一定等她的消息。
还不等她走呢,又一个‘女魔头’来了,这是后来胡子们给仙姑起的外号。
仙姑长得小丢丢的,就是个五六岁娃娃样,可却非常邪性,跟谁说话都笑嘻嘻的。
一旦哪句话惹她不高兴,她可不管你是谁,出手就要你小命。
蔡曼丽、刘玉蓝一来,胡子们还敢用眼睛偷偷看看,过过眼瘾。
可是,这仙姑一出现,大伙都跑得远远的,都不敢看。
“哟呵,这是开会呢,咋不叫我呢,是不是嫌我人长的小,瞧不起我呢!”仙姑双手叉腰,站在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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