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倚帝山。
距离秘境试炼的开始,已经过去数个月了。
但数个月的时间,对于寿元动辄超过数千年的修士来说,无疑是白驹过隙,转瞬而已。
此时,原本被打得满目疮痍的山巅,已在帝山弟子的修复下,变得焕然一新。
可一股肃杀之意,却依旧在这里环绕不去。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秘境试炼即将结束,随之而来的重头戏——帝祭,即将开始了。
而一些先前没有及时赶到倚帝山的势力,也在帝祭和徐越的刺激下,陆陆续续抵达了这里。
这也导致,倚帝山山巅人满为患,各方势力交汇于此,鱼龙混杂,放眼望去,巨头之数已近十数,压得一些所谓的大宗古教,根本抬不起头来。
而这其中,更有一方特殊的势力,虽只有寥寥数人,威势也不大,却霸占着场地最中心的几个位置之一,傲视群雄。
他们没有长辈相随,没有旌旗招展,没有前拥后簇,可却无人敢小觑。
晓!
“喂!姓孟的,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萧护已经醒了,此时坐在地上,指着远处泰宗的孟津,竖去一根中指。
孟津无言,看着嚣张的萧护,以及他身旁几个傲立的身影,面色冰冷无比。
“你给我少说两句!”
遗族的伏香站在萧护身后,此时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肩膀,痛得萧护直叫。
“年轻真是好啊。”
一旁,齐缘也坐在地上,看着打闹的二人,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似乎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的状态很不好,百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他,用秘术强行封住了生命流逝,却在不久前的战斗中,被魔姽的匕首伤到了命门,精气神已经止不住的衰退,不可逆转了。
“还撑得住他回来吗?”姜离站在他身侧,低头看着肉身有些虚幻,逐渐虚弱的齐缘,冷声问道。
“没问题,有些话我还没跟老大说呢。”齐缘摆了摆手,继续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向远处的一个光头。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莫道看来,目光带着担忧和疑虑。
“不过来坐坐?”齐缘笑着开口道。
“这……”
莫道张了张嘴,内心挣扎,好几次想抬脚走去,但最终都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那自己好不容易斩断凡尘,遁入枯石院,清修百年的成果,将一朝不存。
见状,齐缘也不意外,只是对着莫道认真地说道:“当年之事,你左右为难,离去对你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和老大都不怪你……只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抱着愧疚而生。”
莫道闻言,双眼渐渐红了起来,久久未语。
最后,他对着齐缘抱拳一拜,沉声道:“多谢……你要走时说一声,我定送你一程。”
齐缘一怔,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笑着点了点头。
“愧疚?哼,冠冕堂皇。”
这时,一旁突然传来冷哼,几人看去,就看到一袭黑衣的段牧天站在那里,面色冷峻地看着这边。
“莫道,你有何愧疚可言?之前若不是你阻止了青玄,宗擎,说不定不会死!”段牧天迈步走来,提到挚友之时,言语充满了仇恨。
不远处,青元仙国的左青玄手持折扇,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
莫道一滞,想到曾经和自己关系匪浅,却已经被徐越击杀的金发男子,眼神黯淡了几分。
在他心里,所有人都还是组织里的兄弟姐妹,任何人的死,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有事找我们,别难为莫道。”
锵!
见段牧天走来,姜离直接抽出了血黯,面无表情地迎了上去。
“姜郎!”
远处,海天城的红袖面色一变,作势就要来阻止姜离,然而刚走两步,一把锋利的长剑,就抵在了她天鹅般的脖颈之间。
“别动。”
陆九州一叹,感慨之余,却带着坚决。
“陆大哥,为何一定要阻止我!”红袖看着陆九州,又看了看即将再次交锋的段姜二人,面色焦急无比。
另一个方向,荒女也盯上了左青玄,齐缘则唉声叹气地站了起来,防备着天魔岭的魔姽。
至于麒麟子,他只想报杀父之仇,徐越不在,他不会找任何人的麻烦。
双方再次剑拔弩张,不少人下意识地后退,不想掺和他们的恩怨。
毕竟这些人都太恐怖了,随便挑一个,都是仙域赫赫有名的天才。
但也有人没有退却,反而带着莫名的神色,观察着场中的两拨人马。
比如站在一起的商君,剑尘,和花魁。
“挚友,若徐越不在,此两方人马打起来,你看好谁?”剑尘身上打着绷带,脸上虽重,依然目光灼热地看向场中。
商君皱眉看去,沉声道:“莫要这样称呼我!还有,你为何如此热枕于战力的讨论?”
“所以说,挚友啊,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剑尘微笑,理直气壮地说道:“剑者,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