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残暴且狠厉,黑雾阴沉且压抑。
红黑相间,剑光滔天,让一众观战之人面色凝重,心驰神往。
老一辈的强者在感慨,后起之辈已经如此之强,他们年轻时,绝无此力。
同一代的人杰在摸索,共为万古最强一代,他们在思考,若自己上前,可否力敌此二人。
至于后生代,他们已经不敢再说自己是什么天才了,此时看着那红黑交错的身影,面色苍白无比。
“怎么怎么这么强!”
一个小宗的天才在捏拳低吼,从小到大被宗门当作传人培养的他,受尽了吹捧和恭维,他也原本以为,这天下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如今看来,可笑至极。
“他们也不过百岁出头,竟与我等,相差如此之大。”有人惨笑,心中深感无力。
“呵,段道子乃第四,如此之强无可厚非,可那姜离只是第八,竟也能和段道子打得平分秋色这岂不是说,至少有近十人有如此实力?”
“十人?恐怕还更多!”
有人回应,悲哀地摇了摇头。
不仅这些人在讨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那两道相互交错的身影,各有心思。
“世人皆传,仙绝榜前十差距甚看来绝非虚言啊。”花魁感概。
“准确来说不止前十,经过我们这一代的洗牌和替换,仙绝榜上已经再无徒有虚名之辈了。”商君转头,看了看排名12的剑尘,13的左青玄,以及未有排名的蓝晴、司徒宇等人。
最后他又收回目光,打趣道:“花仙子这16也有问题吧?当年一战,轻松击败了上一届仙绝榜第7,排名瞬间进了前十,却又在数十年未曾出手,导致排名降到了现在的16。”
“商君捧杀了,小女子柔弱,怎比得了你等英杰?”花魁眨了眨眼,秋波流转,看起来当真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子模样。
商君摇头苦笑,看不透花魁的心思。
花魁掩嘴轻笑,随后又看向场内,低语道:“此二人均乃使剑强者,商君有何评价?”
“无法评价。”商君却摇了摇头。
花魁疑惑,正准备再问,一旁就有一个犀利的声音传来,沉着道:“这二人虽是使剑,但与我和商君,却不可一概而论。”
剑尘走来,回答了花魁的问题,随后看着商君,缓缓道:“方才我有所感,你在注视我,何意?是否求战?”
商君脸部肌肉一抽,摆手道:“吾只是随意扫过,并无它意。”
“错了,你我剑修,行为处事当如剑那般,贯注且专一,你看我,必有所图。”剑尘摇头道。
“你”
商君一愣,既烦躁又头疼。
关键时刻,还是一旁的花魁解围道:“剑尘道友,方才你说,段道子和姜道友与你二人不可一概而论,有何深意?”
商君转头,投去柔和又感谢的目光。
听到问话,对方又是与自己齐名的天才,剑尘也无法直接冷漠无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叫孟津。
“花仙子。”
剑尘转身一拜,随后接着她的话,缓缓道:“天下使剑者奇多,但剑修却少之又少,至于踏上剑道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剑尘转头,看着场中剑势挥洒如虹的二人,眸中倒映着他们剑光,道:“他二人虽也使剑,却主要还是驭灵驱诀而战,剑只是手段,却不是根本!就算随意换一把武器,他们的实力也不会相差太多,剑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件兵器而已,不像我与商君,与剑性命相修,剑断,则人亡。”
一旁,商君不自觉点头,同意了剑尘的观点。
“剑断,则人亡真乃剑道之人的至理名言,我等凡修不可悟也。”花魁笑着拜礼道。
闻言,剑尘颔首,俊逸的脸上不免有几分笑意。
自己所修之道被人夸赞,换做是谁,心中都会欣喜。
“商君,你夫人不错,是个明理之人。”剑尘突然笑道。
商君一愣,随后不自觉转头,发现花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急忙澄清道:“剑兄莫要胡言!我和花仙子并非像你所说那般。”
“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剑尘皱眉。
“呃?不是!”商君疯狂摆手。
“不对啊。”
剑尘靠近了几步,看着商君背后的剑匣,认真道:“由于剑诀的缘故,我等剑修专一且难以动情,这是通病!唯有遇到真心喜欢之人,以命相修之剑,才会发出这等欢欣雀跃的剑鸣,你怎么回事?”
剑尘感受着剑匣内无数把欢快颤鸣的宝剑,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花魁,若有所思道:“单相思?”
“别说了!”
商君猛地将脸撇过去,不敢面对花魁,咬着腮帮子说道:“走走走!我们去那边一战!”
噗嗤一声,花魁笑了出来,微微掩面。
“不说便不说,你脸红什么?”
剑尘面色古怪,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今日本欲与你一战,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何?”商君惊讶,花魁亦感疑惑。
“我之前所过,天下剑客,唯有两人有资格与我论剑,其中一个,是你!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