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中有着许多秘密。
有的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已存在,有的则是近年来才浮出水面,令人遐想。
比如,天州的三十三重山,最上面是什么?
而山上的仙绝碑,又是怎么形成的?
那一个个诡异的禁区,他们的源头又在哪里?
正是这些谜题,让一代又一代修士追逐不已。
而其中,最神秘,最久远,也是最让人关心的话题,只有一个。
仙域是否有尽头,尽头又在哪里。
这是困扰了世间千万年的问题,就连那些个仙域巨头,大宗古教,也在不断研究与探索。
“大道有缺,仙途已断,各宗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都在不断找路。”
老僧的目光有些空洞,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西漠以西乃是一片沙漠,古荒之地,方位迷离,场域混乱,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南岭以南,有横断山岭屹立,如同一面天墙,封天锁地,隔绝了一切。”
“东域以东,大渊亦截断了所有出路,里面更是有大恐怖,无人可横渡。”
“北海以北,天晴之海浩瀚,曾经有强者不日不夜飞行,竟发现没有边界,唯一可能的出路,是那深邃的海眼。”
“天州之上域外,传闻是古代的破碎大陆吸附而成,但若如此简单,为何域外之后全是罡风凌厉的虚空,以及那些不可名状的黑影。”
“绝地天通,没有路了。”
“我们好像被困死在了这里,所以大家才都在找,找一条可以走出这片仙域的路。”
“不对,我们这里能叫仙域吗?不能吧哈哈哈。”
渐渐的,老僧神色扭曲,眼瞳狂颤,笑容也带着疯癫,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开始胡言乱语。
见状,徐越皱眉,手指在茶杯里蘸了蘸,随后屈指一弹,将一缕清凉的茶水弹在了老僧的眉心处。
“道友,莫要乱!”
徐越运转灵力,大喝出口,在空气中形成一个“镇”字,声若洪钟,打进老僧的心间。
老僧猛地抬头,眼中的迷乱之色迅速退去,最后归于平静。
“多谢施主,是老衲着道了。”
老僧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对着徐越一拜。
刚才他那种情况,是否定了自己,也否定了生存的这个世界,所以没能稳住道心,心神失守。
“无碍。”
徐越摇了摇头,看着被自己搅动,涟漪不断的茶水,脑中还回荡着方才老僧所言,心中思虑。
二人又再次静了下来,待杯中茶水彻底平静,徐越才站起身来,道:“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我还有点事,走了。”
“施主,您的茶还未饮完。”老僧提醒道。
“小饮半杯,剩余佳茗,有缘再喝吧。”
徐越看着老僧,笑道:“还是大师心中并未放弃,依旧想度化我这个大凶大恶之人?”
“施主说笑了。”
老僧也站了起来,回身一拜道:“施主所灭,世间之诡异也,施主所杀,仙域之共敌也,此等高义,老衲尚且不及,何来度化一说。”
“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也是无奈而为,毕竟当初不杀了那些鬼东西,我也出不来。”徐越摆了摆手,目光微微闪烁。
“施主不必掩饰,吾之香火道,虽无法像施主的因果之道那般推演古今,明断因缘,但在透析本性方面,还是略有所成。”
老僧手里拨动着佛珠,面色平静道:“我方才说过,观施主之心性,并非是大凶大恶之人,您嘴上虽说是无奈而为之,但实际上,还是心怀仙域苍生的吧?”
“随你怎么说。”
徐越看了他一眼,迈步向门口走去。
“施主且慢。”老僧微笑道。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徐越转头道。
“施主,如我先前所言,您是一个背负着诸多执念,无法放下之人,可否告知老衲,替你解开心结?”老僧再拜,神色真诚无比。
徐越微微沉默,摇头道:“我的心结,你解不开,或许整个香火寺都没办法吧。”
“阿弥陀佛,罪过。”
老僧面色悲苦,叹道:“施主志大,老衲亦无能为力,只是吾有所感,您身上尚有一缕亡魂执念未散,若施主愿意,可否交予老衲,于此地超度。”
徐越一怔,想起了那缓缓倒在草原上的身影,一时间思绪波动,心境起伏。
最后,他躬身一拜,第一次对老僧露出了尊敬之色。
“那就麻烦大师了。”徐越叹道。
“请。”
二人出了寺院,向院前的那片药田走去。
玄火马赶紧起身,看着远处而来的徐越和老僧,一脸紧张之余,退到了一边。
老僧看了玄火马一眼,随后径直和徐越来到药田前,问道:“施主,请吧。”
徐越点头,打开了储物袋,从里面一个角落里,拿出一具被灵光包裹着的冰冷尸体。
正是已经逝世的林钰。
“大师,此乃我已故之友人的亡妻,拜托了。”徐越低语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听施主之言,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