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于意真有些不敢看众人的脸色,毕竟他所提之事,太过懦弱了。
但令他意外的是,想象中的狂风骤雨并没有来临。
卫机石开等人齐齐陷入沉默,并没有对于意真口诛笔伐。
见状,于意真心中暗喜,接着轻语道:“各位细想,如今敌我实力差距悬殊,强行与牧天教对抗无异以卵击石,最后可能还落得个背叛帝山的下场……不若先以弱示敌,静待时机?”
“于道友以为,帝祭结束后,我等还会有所谓的时机?”石开沉声道。
“怎么没有!牧天教虽干涉帝祭,但未必十拿九稳,万一其他人胜了呢?”于意真有些焦急,分析道:“更何况,就算牧天教成功了,我等也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可以继续做……”
“继续做缩头王霸。”
徐越将其打断,站起身来微笑道:“若我是牧天教,大计成功后必然进行清算,整个帝山境内都会洗牌,到时候你从是不从!”
听着那近乎拷问的语气,于意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竟缓缓低头,咬牙道:“从!我御风宗万年基业,不能断在我手里!”
闻言,徐越张了张嘴,将先前所准备的讽刺话语全部吞了回去。
一旁的卫机石开等人也是面露挣扎,纠结不已。
是啊,对抗牧天教,若是胜了还好说,但失败了呢?
那必然是血流成河,自家宗门毁于一旦!
至于牧天教,人家背靠着天州大宗牧天神宗,就算这次干涉帝祭失败了,也只是与倚帝山两个庞然大物的博弈罢了。
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就是博弈的牺牲品。
这一刻,不少人心中苦恼,恨不得自己从未参与过这件事。
不知者不罪,就不会卷入漩涡。
半晌后,卫机苦涩道:“于道友,你有亲人在牧天教里当差,或有退路,但我们呢?”
闻言,于意真沉声道:“诸位放心!我们曾一起出生入死,若大家同意我的意见,那我于意真以道基起誓,绝对尽力护大家周全!”
众人互相看了看,甚至有人微微点头,准备起身同意。
但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碎了众人的美好幻想。
“要投你们投,我这边,和牧天教不死不休。”
众人惊讶地转头,看着一脸寒霜的徐越,久久未语。
帐篷里再次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于意真才咬牙劝道:“慕容道友,牧天教势力太大,您又何必……”
“于道友莫要多言了。”
徐越转头看着这个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微身拜下:“抱歉,先前是我唐突了,各人的立场不同,选择也就不同,我不该怪你。”
“慕容道友……”于意真张了张嘴,有些热泪盈眶。
如果他真的贪生怕死,那么早在临山城,这个御风宗的长老就不会拼死一战了。
“帝山被牧天神宗算计,恐有倾覆之危,我等却在此时选择自保,留慕容兄一人面对,这可真是……”
于意真语气悲愤,石开卫机等人也羞愧地低下了头。
徐越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了,牧天教的情报还是你提供的,没人怪你,真正的变数,是没想到这苍云山情况如此严峻。”
众人也纷纷好言相劝,于意真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坐了回去。
“你们的意思呢,也是先韬光养晦?”徐越转头看向卫机等人。
“哼,若要问我个人意见,我定与牧天教不死不死!”
石开一拳砸在地上,神色悲愤道:“只是可恨啊,身兼宗门重任,我亦不能意气用事。”
一旁的卫机也叹:“唉,况且我们只是宗内长老,并非掌教,无法决定此等大事……请慕容道友理解。”
“力不从心,莫要见怪!”
“请慕容道友保重!”
一时间,众人纷纷向徐越抱拳,颇有一番生死离别之意。
“风萧萧兮易水寒啊。”
徐越苦笑,随后郑重回拜。
“诸位,你们的苦衷我很清楚,但出于种种原因,我无法屈服于牧天教……就此别过吧!”
徐越说完,就准备带着刘昂离去。
“等等!”
石开一把抓住了徐越,不舍之意甚浓。
二人曾在临山城并肩作战,最后还一起留下来断后。
石开从云海宗长老沈宣手下救了徐越,徐越也在混战最后将石开推进了传送阵。
在苍云山,徐越消失后,最关心灵剑宗的人也是石开。
此时离别,自然异常伤感。
“慕容老弟,我也没法做什么承诺,但我保证,只要不与牧天教发生正面冲突,我魁山宗全力支持你!”
“我桃空山一样!”
“我御风宗也是如此!”
“腾春宗也立誓!”
众人纷纷响应,让徐越心中多了些暖意。
“来,拿着!”
随后,石开竟将一个储物袋塞进了徐越怀中。
“这……使不得啊!”徐越一愣,急忙将其退了回去。
但他哪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