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仙臣答应,“我剥除姬龙微剑心。”
临走前,他握了握刍狗的手,“与姬氏的恩怨,做个了结。”
空山老人问:“妘族长,你可否也来洪炉大冶?”
小师叔破声打断,”老头子,来不了!我也是废了刀心,重修回来不过是大不如前。被抢母神的人去救治抢母神的人?哪有这么贱的!“
空山晏如哀然顿足,也就罢了。
刍狗没有应声,目送他们离去,等姬龙微的死讯。
秋水带一大一小两个女修来了,风彩看到刍狗长林,愣了一愣,抱起女儿跑走。
刍狗急追上去,拉住她衣袖,“寇荡还有一口气,你要不要看他?”
风彩掉泪怨恨,“我不要再见他!任他是散修首领,任他是魔王,他杀了我亲人。”
风铃吓得抱住母亲,在母亲肩头看与她们衣着不一样的刍狗,她说:“你们在东摩族住下吧,这里没有外人。”
秋水劝说:“东摩这里生活平静,妘族长和气念旧,我给你们把家搬过来,你女儿的同龄玩伴也多,你在夜里抱着她就是难过流泪,如此对铃儿也不好。”
风彩的背影颤了颤。
这时赢妭骑着黑豹子出来玩耍,手腕脖子上挂着舅舅给她佩戴的吉祥银饰,风铃的眼睛定在小蛊师脸上。
苍白的小蛊师也好奇的看风铃,揪起黑豹脖颈围住风彩母女绕圈。
风铃小声说:“娘亲,好漂亮的豹子。”
刍狗看住女孩,温柔的说:“风姑娘,我们给你照养孩子,你一个人担负,很累的。”
风彩动容,看向她。
她叫出长林。
“去红原抓一头小黑豹子给小姑娘。”
长林去了。小蛊师揪起黑豹耳朵转向,“我会认豹子,我也去。”
风铃的目光跟着赢妭,又见到一群女孩子出来习武练剑,抱住母亲的脖颈看了半晌。
刍狗说:“风彩,在东摩住下,我们一起养孩子。”
风彩开始泣不成声,泪眼婆娑的问,“你怀的孩子,也是寇荡的?”
刍狗摇头。
她放女儿去青湖玩,泣涕道:“他害得我一辈子好苦!”
“那就一辈子不见!”刍狗说,“对不起。”
她扶风彩进母屋坐,风彩认识昔日的大君夫人,和妘娇叙谈昔日光景,谈得又哭了一阵,妘娇稳住了她,讲起东摩族千般好处,说服她们母女落脚,叫容衣去做新的衣物。
母屋外有个身影徘徊。
长林揣着黑豹崽子回来时,一只手揪住那人耳朵,把他提拉进来。
殷倌穿着武宗的弟子服,妘婠一看就有气,“你怎么不回去杀了娘的‘父亲’家,又回来干什么!”
殷倌眼睛发红,“我改名字,姐姐,我想回家。”
“哪里强你去哪里。”妘婠对双生的弟弟异常气愤,“娘亲肯定给你气死了!”
殷倌垂头,“在东摩当男儿,没有在洪炉大冶好。”
山嵋笑,“你以为自己以后一定是爪牙、一定当得了老虎了,到时候牛马皆是肉。”
妘婠气势汹汹,“你还做这梦么?”
殷倌要哭了。
“姐姐,东摩族以前也变成仙门嘴里的肉,怎么就怪我投奔洪炉大冶?”
妘婠气得哭出来,”你在那里就给殷逊通风报信,也变成一个瞎子,再不向着娘亲!“
殷倌崩溃,”我那时候只有几岁,族人死了那么多,我害怕啊!爹虽然对娘和你凶,但是对我好、器重我,我能怎么办?“
姐弟俩吵了一阵,不欢而散。
山嵋说:”老虎-爪牙-牛马的毒性大着,又能和血酬贪欲杂糅一起,就是一群人头鸡。师娘,那小子一时半会儿脑子还洗不干净的。“
长林问:“ 那他回来干什么?”
“哪里好去哪里。”山嵋说,“洪炉大冶元气大伤,现在是趴着喘气了。”
刍狗心说,在它脖子来一刀。
夜深时分,狗灵忽然穿进屋内咬她衣袖,朝后山吠叫。
金熊蜂们摇摇晃晃挂在蜂箱上,刍狗穿过女柱男柱,火焰燃起,她看到发光的猫灵弓炸起身体,在树间瞪住殷倌的背影。
殷倌和一团冒黑烟的人影说话,刍狗认得魔气,看到姬龙微半面是魔纹的脸。
长林随着狗灵叫声奔出来,长枪一刺,姬龙微袖中甩出一把黑剑,两边轰得炸开。
山嵋尖叫。
“师娘快跑,姬龙微要母神净化魔体!”
姬龙微面色阴冷,从殷倌头顶掠过,仿佛一团暗影。
刍狗转头就跑,但撞到了一棵老树,她下意识抱护住肚腹,脚下酸软一顿,脖子一冷,被姬龙微掐住,拖回去。
姬龙微吐出冰冷魔息,在她耳边说:“玄牝给我压制魔气,就不会伤害你。”
刍狗咬牙,“伊仙臣要回来了!”
姬龙微冷笑,“他自然会回来,我不会知道?”
母屋的人都赶出来,妘婠拔剑和殷倌打起来。
“你引这个坏蛋来东摩!”
风彩母女吓住,妘娇抽青女剑,长林拼命来救,枪尖在被挟持的刍狗脸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