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拒绝瞬间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压制了下去,或许是同情,又或者是内疚,让她最终选择了隐忍,轻声应道:“知道了。”
她转身离去,步伐中带了些许沉重。
宋衍熠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才收回那深邃的目光。
“少爷,大理寺的王大人到了。”
庆安适时地进屋通报,打断了房间里的沉寂。
“请他进来。”
宋衍熠的声音冷静而威严。
王大人闻声急忙步入室内,恭敬地拱手行礼:“谢大人。”
宋衍熠微微颔首,声音里满是紧迫感:“情况如何?可有新的进展?”
王大人神色凝重,回答道:“昨晚连夜审讯那两个活口,终于迫使他们吐露了真相。背后策划此事的人给予他们三千两白银作为酬劳,命令他们在花朝节灯会那天动手。目的明确,就是要捕捉谢家的女眷。”
“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宋衍熠眼神凌厉,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据马贼供述,那主谋极为狡猾,始终未曾露出真面目,交易时更是戴上了面具。先支付了一千两白银作为订金,余下的两千两则约定在事成之后交付。不过,尽管他遮掩了面容,马贼们还是留意到他的口音并不属于京城,更像是来自沧州那一带的……”
宋衍熠闻言,眼眸微眯,透出深沉的思考:“沧州,紧邻边疆之地?”
随后,他冷冷地下达指令:“将京城所有与边疆有所关联的高门大户彻底筛查一遍。”
能出得起如此高昂的代价,且目标直指谢家女眷,这个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极有可能是朝中权贵,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是,属下一定尽全力彻查!”
庆安应声道,神色肃穆。
---
与此同时,崔缊蓉在丫鬟的带领下,被直接领到了大夫人所居住的清水轩。
这清水轩,名副其实,四周环水,环境清幽,别有一番风味。
“大夫人。”
崔缊蓉轻声行礼,态度恭敬。
大夫人轻轻点头,示意其坐下,一旁的小丫鬟迅速搬来了绣凳,让崔缊蓉安坐。
大夫人这才第一次正式打量起这位已在谢家生活了一年的表小姐。
崔缊蓉这一年在谢家的生活,就像是空气一般,默默无闻,若不是她精心炮制的药膳深受老夫人的喜爱,大夫人甚至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大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和羡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缊蓉的嘴唇微微抿紧,她与宋衍熠之间的故事,要从何时说起呢?
一年前,她携着年幼的弟弟投奔谢家,希望三夫人能伸出援手。
不料,三夫人只是短暂地收留了他们一晚,次日便以各种理由请他们离开。
那夜,大雨滂沱,崔缊蓉无奈之下,只好冒雨冲进了宋衍熠的书房求助。
那时的宋衍熠正独自一人对弈,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一枚白棋,眼神专注而又深邃,宛如一潭古井,难以窥探其底。
当他的目光与崔缊蓉相遇时,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仿佛包含了洞察人心的智慧。
那一刻,崔缊蓉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后悔,对方的眼神太过锐利,显然不是容易糊弄的。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衫,苍白的脸颊上挂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因寒冷而轻颤的身体,以及那双满是绝望与求助的眼睛,都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在下不慎迷失了方向,公子能否让我在这里暂避风雨?”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无助。
宋衍熠静静地注视着她,虽然没有言语,但那眼神却让崔缊蓉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他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和目的。
那短暂的沉默仿佛被无限拉长,让人窒息。
然而,最终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可以。”
听到这句话,崔缊蓉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或许,是他并没有把她的小聪明放在眼里,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屑于去揭露一个无助女子的伪装。
事实上,他不仅没有驱逐她,反而让她留在书房避雨,这样的举动无形中给她创造了一个能够接触宋衍熠的机会。
回忆至此,崔缊蓉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对着大夫人真诚地解释道:“那是一年前的一场意外,我在府中迷路,误打误撞进了表兄的书房。当时,表兄看我孤立无援,心生怜悯,对我多加关照。”
大夫人听着这番叙述,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样的说辞在她看来,充满了挑逗和迷惑的味道,不像是正经人家女子应有的作风。
“所以,你是说一年前你们就开始私下接触了?”
大夫人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崔缊蓉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辩解:“当表兄希望见我时,我会偷偷前往松鹤园。表兄答应,等他成婚后,便会纳我为侧室。在此之前,为了维护彼此的名声,我们必须保持低调。”
面对这种明显违背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