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闻言,更是殷勤备至,连连点头哈腰,引领她们深入店堂。
“几位小姐真是来得凑巧,最近上了一批新颖别致的头饰,定有一款能入小姐们的法眼。”
随着掌柜逐一开启那些装满璀璨钗环的精致木盒,一件件光彩夺目的饰品展现在众人眼前。
崔缊蓉对此似乎兴趣不大,只是在一旁静静观赏,偶尔投以鼓励的目光给兴奋试戴的崔韵和。
当一支镶嵌着流光溢彩宝石的流苏雀鸟簪子轻轻插于崔韵和的乌黑秀发间,更衬托出她那楚楚动人的娇俏模样。
“姐姐,你看如何?”崔韵和满怀期待地询问,却未料一道轻浮的嗓音突然插入,打断了她的询问。
“这支簪子与崔七小姐真是天作之合。”苏修竹边说边缓步接近,眼神中隐含着不善,让崔韵和顿时花容失色,慌忙躲到了崔缊蓉的背后。
沈玉绵察言观色,目光渐渐深沉,心中暗潮涌动。
崔缊蓉眼波微转,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崔韵和身前。
尽管她已事先布局,调换了崔韵和的侍女,并清理了可能的耳目,但宋小娘的行动之迅速仍旧超乎她的预料,显然她低估了对手的手段。
她脸上挂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目光锐利地迎向苏修竹:“世子殿下也来此挑选首饰,真是巧遇。”
苏修竹的目光流转,最终落在崔缊蓉身上:“太后寿诞将至,家母特命人定制新头饰,遣我前来领取。未曾想,能在此偶遇崔大小姐与崔七小姐,实属有缘。”
“前次大小姐提及改日共品茗畅谈,看二位似已选购完毕,此刻应是恰逢其时。”
崔韵和紧张地扯着崔缊蓉的衣角,后者轻抚其手以示安抚,随后从容不迫地回应苏修竹:“不过,世子殿下气色似乎欠佳,上次在茶馆的意外之后,似乎仍未完全恢复。”
“若世子为国公夫人取首饰而迟迟未归,恐夫人会忧心忡忡。”
苏修竹抿紧双唇,眉宇间凝聚起一抹寒意。
回想起那次莫名在茶馆中的昏厥,虽经多方名医救治而苏醒,但对于病因始终无解,这让他心中颇为不安。
彼时,室内仅有他、崔家姐妹及一名小厮,一切看似平常,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这个念头令他的面色愈发阴沉。
“多谢大小姐关心,我……”
话音未落,他忽觉双腿无力,险些跌倒,幸亏身边的小厮及时搀扶。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世子还是早日回去修养为好,待到龙体安康,我们再约茶不迟。”
“我与韵和尚有他事,不便多留,世子请自便。”
说罢,她牵着崔韵和,决然而去,留下银楼内一片寂静。
苏修竹面如寒铁,而沈玉绵并未急于跟随,反而对苏修竹报以一笑:“世子似乎对韵和情有独钟,我视韵和如亲妹,若世子不嫌弃,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她笑靥如花,目光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不久,沈玉绵赶上崔缊蓉与崔韵和,笑颜如花地问道:“崔姐姐与崔妹妹如此高效,已览尽珍奇?”
言语间,她似有意无意地提及方才的偶遇,“尤为令人诧异的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世子,竟对崔妹妹另眼相看,实属罕见。”
她的话语中暗藏玄机,特别是看向崔韵和的眼神,让人感到一丝不悦。
崔韵和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应。
关键时刻,崔缊蓉轻启朱唇,巧妙地转移了沈玉绵的注意力。
“世子对诗词歌赋有所偏爱的女子,向来欣赏有加。我记得太师之女便深受其青睐。”
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目光流转至沈玉绵身上,“沈妹妹身为京城才女之首,适才与世子的交谈,定是精彩纷呈吧。”
这一番话,既化解了尴尬,又不动声色地提醒了沈玉绵,其间的微妙,耐人寻味。
沈玉绵感觉到话题逐渐向自己靠拢,勉强牵动唇角,挤出一抹略显生硬的笑容:“崔姐姐真是过奖了,我不过是出于对世子身体健康的关心,这才稍微耽误了些时间追赶你们的步伐。”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继续说道:“只可惜,世子性格向来清冷,对我似乎并未给予太多关注,或许,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了。”
崔缊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却不做言语上的回应。
她心中明镜似的,深知沈玉绵话中的水分,若真信了,未免太过天真。
暗自发誓,往后要更加密切留意这两人的互动,毕竟,心思各异的人聚在一起。
抬首望向天空,天边已染上淡淡的暮色,她轻声道:“时候不早,我和韵和该回府了,沈妹妹也请早些归家吧。”
沈玉绵轻轻点头,礼貌地告别后转身离开。
崔缊蓉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随后悄然向藏身暗处的天狼递了个眼神,随即携着崔韵和步入等候已久的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启动,车厢内的崔韵和眉头紧锁:“清婉已不再伴我左右,世子又怎会轻易找到我?姐姐,这次母亲是不是又偷偷告诉了他我们的行踪?”
“母亲为了那所谓的颜面,竟